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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你這也算數學課代表?”
這也太傷人了!
果然,吳孟興被他嘲諷得窘迫異常,哆哆嗦嗦:“你你你、你能給我看看你的嗎?”
李峋:“我的你就不用看了,去看你旁邊課代表的吧。” ???
吳孟興轉頭。
他這一扭動,直接導致朱韻跟李峋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朱韻大腿抽筋,臉上淡定。
“怎麼了?”
吳孟興:“朱韻,你能把你的程式給我看看嗎?”
朱韻點頭:“當然可以。”
畢竟我是像春風一樣的同學。
朱韻開啟自己的程式,吳孟興眼前一亮。
“好簡潔!”
兩個for迴圈,一共才六行。
吳孟興:“原來愛心也能寫函式,我的方法太笨了。”
“沒,還好。”
吳孟興臉色嚴肅,拿本子寫寫畫畫,嘴裡一直嘀咕著。他底子是有的,只是有時腦子轉不過來彎,現在式子拿出一看,馬上就懂了。
領會了的吳孟興神清氣爽,跟朱韻連連道謝,朱韻則友好地讓他不用客氣。
其樂融融。
送走吳孟興,朱韻回到自己座位,臉上的溫柔還沒散盡,又跟李峋的眼神對上了。
朱韻著實想問他一句,到底什麼樣的經歷造就了他這種三百六十度螺旋式無死角的嘲諷臉?
“想說什麼就說。”李峋靠在椅背上,灰色的襯衫堆在腰腹間,鬆鬆垮垮。
“嗯?”朱韻茫然,“什麼?”
李峋嗤笑一聲,轉過眼去。
你鄙視誰呢你?
朱韻被他連番刺激,也不知是腦子哪根弦沒搭好,脫口而出:“給我看看。”
李峋懶洋洋斜眼,“嗯?”
趕鴨子上架,朱韻一鼓作氣道:“你的程式給我看看,行麼?”
李峋不緊不慢:“行啊。”
他往鍵盤上一按,編譯器裡的程式碼顯示出來,朱韻湊過去。
……
……
啥玩意。
論長度,李峋的程式碼比吳孟興的還要長,但吳孟興那猶如鑽木取火般粗暴古老的思路一眼就能看到底,而李峋這個……朱韻調動全部腦細胞,也只能看到第五行。
後面那是什麼?
最後輸出的是什麼?
“看不懂就別勉強了。”
身後傳來平和動聽的聲音。
“再憋壞了。”
一種沒有經過外界強烈刺激而感受到的突發性疼痛——俗稱神經痛,第一次光顧了朱韻的大腦。
在某天旋地轉的一刻,上課鈴響了。
林老頭踩著點端茶進屋,朱韻默不作聲地退回座位上。
下課後。
李峋前腳邁出教室門,朱韻後腳就掏出筆,將剛剛程式碼裡的幾個關鍵節點一一寫下,然後飛奔回寢室。
她又是翻書又是查資料,最後折騰了四個多小時,經過十幾次測試後,終於將李峋的程式碼成功複製下來。
執行——
螢幕中央,一顆立體的血紅色心臟,在昏暗的背景圖中,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天台。
今夜的風也很清涼啊。
朱韻感慨著,眺望遠處的噴泉池,捅開一杯奶茶。
剛吸一口,就聽見身後一聲熟悉的——
“操!”
朱韻轉頭,打招呼。
“任迪,過來坐啊。”
第七章
夜色朦朧,琴聲響起。
朱韻被任迪的進步速度驚呆了。
上一次聽到任迪彈琴的時候,她最多也就是個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水平,現在忽然各種變奏掃弦,聽得朱韻一愣一愣的。
任迪彈完,將琴放到一邊,與朱韻並排坐著。
朱韻說:“好厲害。”這次是由衷的。
任迪聳聳肩。
靜了一會,朱韻忽然說:“挺值的。”
任迪有點疑惑。
朱韻指著她的琴,說:“能彈這個,不來上自習挺值的。”
任迪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半晌,動了動嘴角。
朱韻覺得,這是她與任迪認識以來,她最接近“笑”的一個表情。
面前多了一張紙片。
朱韻接過,藉著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