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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朱韻問母親:“你住在哪?學校裡的賓館嗎?”
“不,我不住,就是來看看你,這就回去了。”
“這麼急啊。”
母親摸摸她的頭,說:“我還得給你爸送點東西去,晚上就回去了,你乖乖的。”
“嗯。”
朱韻給母親送到校門口,又攔了一輛車租車。準備分別時,母親說:“剛剛教室裡的那個人是你同學?”
朱韻點頭。
“離他遠點,不像正經孩子。”
沒回應。
車門已經拉開,母親還是沒聽見朱韻應聲。
她轉頭,看著朱韻。
“你看他那身打扮,頭髮染成什麼樣,像話麼?”母親心平氣和地跟朱韻講,“雖然年輕人追求個性,但凡事都有個度。我整個學校都走過了,沒見一個人是他這個樣子。媽媽從小告訴你什麼?”
你從小告訴我好多話……哪句啊……
“要跟大家和平相處,不要搞特殊化,那些跳脫集體的人,永遠步履維艱。”
原來是這句。朱韻點頭:“我知道了。”
母親欣慰地笑笑,撫摸朱韻的頭髮。“好好複習,不過別有太大的壓力,媽媽是希望你成績好,但更希望你健康快樂,你一直是媽媽的驕傲,回宿舍吧,要注意午間休息。”
朱韻:“好。”
基地安安靜靜。
接近期末,大家都去複習了,來的人越來越少,加之又是冬日,氣溫寒涼,教室顯得格外冷清。
李峋飛快地編寫著程式,不多時,停下。
他側頭,臉上還帶著面對電腦時的冷峻,一語不發。
朱韻坐下,戳了戳他肩膀。
“你把我的麵包吃了,記得明天再買啊。”
第二十一章
完蛋了……
進入考場前,朱韻的腦海中不停地出現這三個字。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人到底不是機器,精力到底還是有限,馬克思的吸引力到底沒有動補系統大。
可憐朱韻對這門學科的最後印象就停留在那天下午的“我國社會基本矛盾的特點”,往後幾天沒有絲毫進展。就這樣,她要上考場了。
是考場還是刑場?
朱韻坐在教室中,心理活動近乎爆炸。以前母親總對她說,對待學業一定要專注,臨時抱佛腳是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她覺得自己對這句話的認識還是不夠深刻。她一直以為所謂的“沒有好下場”最多就是分數低,從沒考慮過進考場時這種煎熬般的心理壓力。
明知考出來的是屎,為什麼還要下筆?
人生就是有這麼多的無奈。
期待馬克思忽然附體不太現實,朱韻勸自己要看開。事到如今,也只能風輕雲淡地面對了。
一晃,身邊坐下個人,朱韻扭過頭。
李峋是真正的輕裝上陣,空手而來,坐下後,從兜裡掏出一支黑色水筆,放到桌面上。
按照學科的重要程度,大學考試被學生戲稱分為“封裝”和“散裝”兩種形式。所謂“封裝”,就指重要的課程,大多都是專業課老師親自監考,他們在腦中思考出一套複雜的學號排列方式,分座考試。而“散裝”則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課程,不分座位,在階梯教室裡隨便坐,只要兩人之間空出一個位置就行。
很明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就是“散裝”考試。
朱韻臉色僵硬地看著李峋。
什麼意思?
我們兩個馬列low貨要在這抱團取暖了麼?一想到自己前兩天還在嘲笑李峋的政治課成績,而如今則要跟他“並駕齊驅”了,朱韻感慨現世報真是快,連跟他打招呼的心情都沒有。
監考老師帶著試卷進屋。
“大家都坐好了,學生證放到左側,書包都放到後面窗臺上,書桌裡不允許有任何東西。”
學生們稀稀拉拉地起身。
朱韻拎包從李峋身邊透過,李少爺長腿伸直,正抱著胳膊閉目養神。
他昨晚又在基地幹到幾點?眼圈黑得像上妝了一樣。朱韻決定不吵醒他,小心跨過他的長腿。
老師開始發試卷,李峋才醒過來。
朱韻會的寫,不會的一頓亂蒙,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讓她慢慢放鬆起來。反正都是死,還不如瀟灑一點。朱韻寫寫停停,偶爾還會用餘光看看身旁的李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