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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著腰心裡腹誹,難道以後他都要跑那麼遠挑水嗎?這多累呀。他在心裡琢磨是不是該想個好法子,比如說給家裡打口井。
他扭頭看向他媳婦,發現她正坐在廊簷下縫衣服。
他搬著凳子坐到她旁邊,她的膝蓋上搭著一個笸籮,裡面放著針線,她手裡拿著一件半舊不新的衣服,原來這件褂子的手肘處被磨破了,她從別的舊衣服上剪了一個橢圓形,然後貼在破洞處開始縫。她的動作很快,但縫出來的線卻一點也不歪,很是齊整,看來她是個手巧的。
雖然自己無意間得了個媳婦,可張向陽卻不打算跟對方離婚,去追求什麼真愛。前世他和女朋友談了七年的戀愛,到最後還不是敗給了現實,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真愛,再說,他要跟她離婚,她的處境該有多糟糕,這年代對女人並不寬容,他何苦為了那虛無縹緲的真愛,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再說他還是個冒牌貨,原主那麼想要兒子,都沒有跟這人離婚,可見她有多好。她長得漂亮,聲音也好聽,而且還賢惠,他完全沒理由跟她離婚不是。
許是他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太久,何方芝把一處補丁縫好之後,她熟練用剪刀剪掉線頭,抬頭看他,直直地望進他的眼裡。
張向陽這才發現他媳婦居然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眼形如杏,清純中透著水潤,他驚豔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根不知從何處伸過的羽毛撓得癢癢的,他輕咳一聲,看向她的鼻樑,小巧又秀氣,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視線移向她手上的褂子,“我想問下,咱們生產隊上回打井是什麼時候?”
何方芝疑惑地看著他,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張向陽遲遲沒能等到她回答,有點尷尬。
就在這時,從院子外面跑進來一個婦女,她在院子裡掃了一眼,視線很快就鎖定在何方芝身上,“向陽媳婦,快點,我家大柱從昨晚就開始發燒了。你快點跟我去看看。”
何方芝愣住了,手指動了一下,手裡的針立刻扎到她的手指,鮮血直流。她立刻用另一隻手捏緊。但鮮血還是順著指腹流了下來。
張向陽見她手指扎傷,四下掃了一眼,卻沒發現棉花之類的。
何方芝卻從剛才她剪好的破衣服上剪了一點碎布頭包了一下。
她的動作很慢,心裡亂糟糟的。她根本不懂看病,唯一會的也就是給人把脈,這還是她在閨中的時候,跟姐妹們閒著無聊才學著玩的,可現在卻讓她救命,這不是害人嗎?
想到這裡,她也不敢再耽擱,抬頭看向來人,一臉愧疚,“大嬸子,不是我不給你看,而是發燒是大事,雖然我以前也當過大夫,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手裡沒藥,去了也沒用啊。”
婦女剛才就已經急得直冒火,尤其是見到她包那麼點小傷口動作還那麼慢,她就更氣了,更不用說對方還找了個這麼爛的藉口。她登時就火了,“向陽媳婦,你是不是對嬸子有啥不滿意的?嬸子給你賠不是。你就原諒嬸子這一回。但是我家大柱從昨晚就發燒開始說胡話了。”
何方芝急得一腦門汗,連連擺手,“大嬸子,真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我手裡沒藥,救不了。”
婦女卻根本不聽,“以前大坡暈倒在路中間,你用一根大蔥就把人救回來了。你一定能救我家大柱的。”
張向陽在旁邊看了,有點奇怪,但又一細想,也覺得他媳婦說得有道理,“大嬸子,我知道你急。可發燒真的是件大事。咱家又沒有藥,你求她也沒用啊。而且持續高燒可能會把人燒傻的。”
燒傻?婦女登時嚇得不輕,身子都哆嗦起來了,只是她卻用懷疑地眼神盯著他倆瞧。何方芝硬著頭皮點頭,握著婦女的手,差點哭出來了,“大嬸子,我真不是對你有意見,你家大柱虎頭虎腦的,人又懂事,我喜歡他還來不及呢,哪裡會不肯救他。真的,我這裡沒藥。您趕緊送他到醫院去吧。如果您手裡沒錢,我去找公爹借你也成。”
婦女這才信了,當下轉身就往後跑,嘴裡丟下一句,“你早說啊,耽誤我這麼久,我得趕緊去大隊借毛驢,也不知道毛驢有沒有被拉到地裡幹活去。”
至於借錢,還是算了。找大隊長借錢,止不定要耽誤多久呢。
張向陽似乎想到什麼似的,眼急手快地把人拉住,“大嬸子,你送大柱去醫院的時候,記得給大柱子腦門,胳肢窩和腳心擦點烈酒,這樣能緩解一下。”
也不知道從這到醫院要多久,要是太遠,人可能真的會燒傻。
婦女立刻應下,“好,好,我記住了。”說著扭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