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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雞蛋了。
這是發燒了?嚇得張向陽立刻爬起來,摸向她的額頭; 對比下自己的,差別如此之大,肯定是高燒。
只是這大晚上的,公社的衛生站也不可能有人值班,這邊都是到點就下班。
所以他只能用他前世知道的物理降溫。
替媳婦重新蓋好被子; 發現她嘴巴發乾; 已經起了皮。
出了房間,到堂屋的高桌上提了下暖瓶,這才發現暖瓶已經沒水了。
張向陽也沒驚動兩個孩子,輕手輕腳地端著熱水進了屋。
他先是在脖頸; 手心,腳心處不停擦拭,但效果不太明顯。
想到上回請彭家木喝酒還剩了小半瓶茅臺,他立刻拿過來幫她擦拭。
“玲瓏”
已經到了說胡話的地步了,張向陽眉峰緊蹙,摸著她滾燙的額頭,心裡焦急不已。
“玲瓏,我好熱!”
張向陽呆了一瞬,卻發現她開始動來動去,不僅把衣服蹬掉,更是在扯自己的衣服。
“玲瓏……”
張向陽按住她的肩膀,“媳婦?媳婦,你醒醒?”可別是燒糊塗了吧?
何方芝睜開眼睛,對上他焦急的眉眼,喉嚨動了動,卻發現聲音乾澀,“我這是怎麼了?”
“你發燒了。應該是淋雨凍著了。”張向陽把剛才他倒在床頭櫃上的碗端起來,“快點喝水吧。等天亮了,我就去借車給你買退燒藥。”
何方芝接過碗喝了個精光。
一碗熱水下肚,渾身舒坦,何方芝恢復了點力氣,重新躺回床上,握著他的手,“我沒事!你別擔心。”
“你剛剛都燒糊塗了,開始說糊話了。一個勁兒地叫玲瓏。”張向陽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又摸了下她的額頭,溫度依舊很高。
何方芝眼睫顫動了兩下,又飛快低下了頭。
張向陽微微蹙眉,她剛才下意識躲避他的視線。難不成玲瓏有什麼問題?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何方芝側頭看他,“辛苦你了。”
“我幫你擦擦腋下吧。這樣能降得比較快。”張向陽試探著開口。之前他們有過口頭約定。
何方芝怔了下,本就燒得通紅的臉更添了一層紅雲,倒是比那熟透的紅蘋果更豔麗。
她解開衣襟,裡面穿著背心,倒是不擔心走光。可她從未在男人面前這樣失態過,所以眼睛閉得緊緊的。
瞅見他的動作,張向陽忙安撫她,“你別緊張!我肯定會小心的。”
說著拿著棉花沾了些烈酒往她腋窩入擦。之前睡著的時候還沒發覺,現在倒是感覺被酒擦過的地方有點火辣辣的。雖然不是很疼,可那感覺絕對不一般。
一個晚上,張向陽都在不停幫她擦拭,也暫時忘掉了她說糊話的事情。
渾身乏力的何方芝倒是睡得昏昏沉沉。
到了五點的,張向陽去找他爹借了腳踏車,他騎著腳踏車跑到鎮衛生所買退燒藥。
回來後,張向陽給她服下一顆藥,“趕緊吃吧!”
接下來的日子,何方芝都躺在床上休息。像她這樣的情況,生產隊還有好幾個。
只是他們的命都沒有何方芝這麼好,可以臥床休息。哪怕不能下地,也要到倉庫摘花生。
這個年代可沒有諱疾忌醫的說法。如果因為生病就不來掙工分,大家只會說你嬌氣,躲懶不幹活。
所以當別人問起他媳婦的時候,張向陽總是把病情說得極嚴重,“吃了好幾顆退燒藥,一直不見好。我這天天要上工,也沒時間送她去醫院治病。再說她也心疼藥錢,不肯去。”
“你媳婦是個賢惠人!哎,也是她平時身體太虛。你呀,平時要記得多給她補補。”
張向陽每回都答應著。
等到了第三日,何方芝的病終於好了。她開始跟大家一起下地掙工分。
張向陽原本想讓她在家休息,可她怎麼都不肯,“我現在要是再躺下休息,估計人家也不會再信你的話了。”
張向陽聽了,心裡五味雜陳。
好在,何方芝上工的那一日,天氣放晴了。
生產隊這次種的花生最多,紅薯和土豆次之,剩下的就是玉米和黃豆。
這次秋收持續了一個多月。剩下的耕地,不必急於一時。
等秋收之後,他們家也分到了新的口糧。
張向陽瞅著她這身板,想到自己還剩下些糧票,就想帶她去縣城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