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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夢非醒,一時覺得自己像是跌進了火爐,一時又覺得像是掉入了冰窟,忽冷忽熱不知身在何方。
夜半醒來口中乾渴的厲害,喉嚨裡像塞了一塊兒點燃的木炭,火燒火燎的,讓他想喊又喊不出,只能轉動僵硬的脖子,看手邊有沒有水源。
恍惚間看清周圍環境,才想起自己不是在軍營裡,而是在一間不知處於何處的小屋。
白日裡見過的姑娘正趴在床邊,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著,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
蔣巔努力清了清嗓子,發出些聲音,姑娘卻仍舊未醒。
他只好費力的抬起尚能挪動的右手,想把她推醒讓她給自己遞杯水喝,他實在是太渴了。
可他身受重傷,這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動了半天也只抬起手腕兒,指尖兒搭在了姑娘臉上。
白芙睡夢中覺得臉上一陣酥麻,有什麼東西從耳邊頸側劃了過去,貼著她的面頰輕蹭。
她嘟噥一聲不甚滿意的睜看眼睛,就見那色胚正在黑暗中直勾勾的盯著她,指尖兒在她臉頰上不斷摩挲。
“啊!”
白芙驚叫一聲,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紅著臉指著他啊啊啊了半天,最終一跺腳轉身跑了出去。
蔣巔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雙目圓瞪,喉嚨裡發出一陣嘶啞的聲音,指尖兒努力的伸著。
水……給我一口水啊……
…………………………
“你叫什麼名字?”
蔣巔問出這話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
他仍舊無法下床,但已經可以靠著枕頭在床上坐一會兒。
“不能說就寫下來,我知道你的名字日後才好來接你,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我會護著你。”
這兩天他已經知道這姑娘是個啞巴,故而如此說道。
白芙正低頭收拾他換下來的髒衣裳,聞言動作一滯,轉過身就把髒衣裳兜頭兜臉的扔到了他身上。
早知道這人是這樣的色胚,她當初說什麼也不會救的!現在真是追悔莫及!
蔣巔見她又被自己氣跑了,有些莫名其妙。
他沒碰過女人,更沒娶過媳婦兒,不大知道這些女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不過他知道名節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徐鉞曾經跟他說過,京城有一戶大戶人家的女兒,在街上被一個喝醉酒的混混抱住了,那混混後來被人打死了,但那女兒卻也沒什麼好結果,對外說是送去了家廟,其實是暗中沉了塘。
蔣巔雖然沒跟女人打過交道,但他是決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面對這種境況的。
白芙既然親了他還看過他的身子,那自然就是他的女人,他是要把她帶在身邊護著的。
白芙並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只當他是個到死也不忘佔女人便宜的流。氓,白生了一副英俊嚴整的好相貌。
她實在是不願跟這人多打交道,所以直到該吃午飯了,才再次走進那間屋子,把做好的飯菜放下就準備走人。
“阿芙。”
男子醇厚但仍舊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白芙腳步一滯,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眼眶一紅,鼻頭莫名的發酸。
阿芙……
阿芙……
已經多久沒有人叫過這個名字了?他怎麼會知道?
“我看你每日都在花瓶裡放一朵芙蓉花,不如就叫你阿芙好了。”
蔣巔繼續說道。
白芙轉過頭去,看著陶瓶裡孤零零的花朵出神,片刻後低頭走了出去。
“怎麼又不高興了?”
蔣巔看著她的背影端起碗來,一邊吃一邊嘟囔。
難怪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在這兒呆了這麼些天,就沒見這女人笑過。
等他身子好了離開了這裡,就去問問徐鉞吧,徐鉞肯定知道怎麼哄女人。
只是他沒想到,他在這小屋裡一呆就呆了一個多月,身上的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的親信才姍姍來遲的找了過來。
“怎麼這麼久?”
蔣巔皺眉叱道。
“將軍,這地方雲山霧繞的根本就沒有路,太不好找了,要不是看到您掛在樹上的信物,只怕我們現在還找不過來呢。”
“信物?我什麼時候掛過什麼信物?”
親信將一塊兒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腰牌拿出來,道:“不是您把腰牌弄碎,掛在沿途的樹上引我們來的嗎?”
蔣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