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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晴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身後的淺秋,同淺春道:“同福慶縣主賠個禮,只說我身體不適,先回去了。”
語畢,扶著淺夏便往外去。
冬日的寒風冷冽,覃晴叫溼了衣裙,一出門便叫寒風迎面吹了個激靈,卻是不理,沉默地上了馬車,回了寧國公府中。
…………………………
冬夜寂寂,一個黑影溜過小巷敲響了裕王府後面的小門,沒過一會兒子,便有侍衛進了言朔的院子,將一封密信交給到了雲銷的手中,雲銷拆了信件從頭到尾飛快地細細看了一遍,轉身進了書房。
燈火通明的書房中沒了曾經的書畫愜意,幾疊厚厚的公文堆在案頭。
“王爺。”雲銷拱手出聲稟報。
言朔仍舊低頭看著手中的公文,嘴上卻是直接問道:“阿晴今日又待在屋子裡頭憋了一日搗鼓針線?這可是不行,沒的熬壞了眼睛,明兒叫小九出來,帶她到外邊走走。”
每日此時都是寧國公府那邊照例傳信過來的時候,言朔早已習慣。
“不是。”雲銷看了一眼言朔,道。
“那是什麼,覃子懿和陶惠然又鬧了?”這些日子,為的覃晴要往蒹葭院裡去,關於覃子懿和陶惠然那些破事兒他也聽了不少,這一項簡直煩透,那兩個蠢貨。
雲銷如實道:“回王爺的話,淺秋傳回的訊息,今日六姑娘去了福慶縣主的生日宴,瞧見了卓湄,打聽出了您故意幫卓家掙出頭的事情。”
她知道了。言朔聞言,定在公文上的眸光凝了凝。
“阿晴……生氣了?”言朔問道。
“回王爺的話,淺秋的訊息,說是六姑娘聽了信就立即回了寧國公府,在屋裡關了一日誰都不讓進,連午膳都沒用,晚膳的時候設法叫二夫人知道了,叫二夫人問了,六姑娘也才用了一點罷了。”
言朔的黑眸沉沉,彷彿定格住了一般,直直盯著手中的公文半晌,然後抬眸道:“雲銷,你立即放謠言出去,叫禮部侍郎知道,就說今年春闈只要卓潯中了,太僕寺那個肥缺本王便包給卓潯了。”
“是。”
太僕寺裡的空的那一職早已不是叫多少人盯著了,禮部侍郎的兒子與卓潯乃是同窗,學問未必多好,進士也未必能中,可禮部侍郎乃是凌國公府的嫡次子,只靠家族的廕庇若使足了手段,那也能拿到手的,可如果有他橫插一槓,便沒了可能。
為的兒子的前途,以禮部侍郎霸道蠻狠又狠毒的性子,怎麼可能容卓家熬到春闈?怕是連年關都過不去。
更何況,年年的春闈試場如戰場,今年等著下場拿功名的貴胄之子何其多,少了這樣一個風頭正勁彷彿已經平步青雲的對手,怕是有不知多少人暗中竊喜。
將人捧得足夠高了再往下摔才能更痛,言朔的眸中劃過一道冷光,原本他沒想要這樣快動手的,只是……
再給我兩天,阿晴。
公文重重合上,言朔閉了閉眼,伸手從腰封間取了那枚小小的同心結輕輕摩挲。
這一回,若是惱了,可還會捨得狠心不見我?
☆、第73章
覃晴的一覺睡得很不安穩,總是莫名的清醒過來又淺睡過去,一個晚上來個三四回的,這一夜便算是了了。
清晨的時候,看著窗紙上透進來的昏灰暗顏色,覃晴愣愣地睜著眼睛一動不動,這樣躺在床上想了許久,彷彿是凝住了一般,直到淺春淺夏端著東西進來侍候梳洗。
大約是一夜未曾好眠的緣故,覃晴起身之後總是覺著有些昏沉,用膳的時候也只是隨意用了兩口,然後看了一眼一旁侍候的淺秋道:“卓湄接下來要往哪幾個宴裡去,你替我去查查。”
覃晴只看了淺秋一眼便轉過了頭去,卻是全神貫注地等著淺秋的應答。
“是。”
淺秋沒有猶豫,一口便應了下來,轉身出去了。
“姑娘要知道那人的去處做什麼?”瞧著卓湄昨日分明是過河拆橋的態度淺春便覺著不忿,道:“像她那種人,多瞧一眼都是汙了眼睛。”
覃晴的唇角毫無意味地勾了一下子,沒有答話。
淺秋出去了,不過幾個時辰便走了回來回話,探出來的訊息並不用費上什麼勁兒,往那琴居里問了一句便知道,卓湄這幾日都在雲平伯府裡頭為府裡頭的二姑娘斫琴,昨兒個那福慶縣主的生辰宴便是借了雲平伯府的光去的。
“雲平伯府。”覃晴細細嚼著這四個字,然後問淺秋道:“他們府裡是不是還有一個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