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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身出來,望了一眼殿外的沉下來的天色,淡淡問道:“今日可有承爵貴胄的喪訊報上來?”
一旁跟著的內侍聞言道:“回王爺的話,奴才一直都往御書房打聽著呢,可是沒有,想這年節當頭的,跟閻王爺借也得借完這最後幾個時辰,等更聲響了再去不遲。”
言朔輕輕嗤笑了一聲,道:“去給雲銷傳話,年裡頭的事情還是要年裡頭解決,拖過了年節更是不祥。”
“是。”內侍應了聲,轉身便往外而去。
庚戌年臘月三十,寧國公覃祿卒,帝親賜諡號景康,次年元月初一,大喪。
☆、第88章
白幡飄揚,哭聲搖山振嶽,七日發引之日已到,六十四名青衣請靈,摔喪駕靈,送殯官客數之不盡,並著白漫漫寧國公府戴孝服喪的老爺僕從,浩浩蕩蕩壓地銀山一般從長街而過,沿路祭棚高搭,俱是各家路祭。
因著正逢元月年節,乃是舉國歡慶之時,宮中亦有照例宮宴祭祀不斷,怕喪事衝撞了宮裡,是以不敢太過招搖,只七日便出了殯,但到底不肯失了顏面,一應執事陳設皆系新制,光彩奪目,待出了城,便直佔了大路往鼎雲寺去,至寺中又是一番另演佛事,重設香壇,直過了三日安靈道場方散了回來。
“姑娘也喝一盞參湯吧,今兒夫人命小廚房送來的,這幾日姑娘也是操勞了。”
淺夏掀了簾子進來,手中端的托盤上放著一盞參湯。
“嗯。”覃晴沒精打采地答兩了個哈欠,任由淺春挽了一個簡便的髻,綴了幾支素淡的銀簪玉步搖。
雖說是早有準備的,可到底老太爺卒得突然,當家長媳韓氏又給褫奪了誥命發配到廟裡頭去了,府中難免一陣慌亂,覃晴雖不用往前頭去應付堂客妯娌,可往後的事物調動發領上卻是跑不掉的,便只是幫襯著打下手,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覃晴幾口便將參湯喝了,皺了皺眉嚥下,道:“這幾日什麼事都別來擾我,不歇上個十天半個月,我可是挪不動腳。”
淺春笑了笑,“姑娘是該好好歇歇,如今大夫人不在府中了,咱們可是消停了。”
“沒有大夫人,還有旁人……”覃晴的唇角譏誚又無奈地勾了一下,沒了韓氏,這不老太君還在麼。
搖了搖頭,覃晴起身去往榻上靠了,道:“老太爺的事情過了,趁著還沒出年節,乘上一倍,給咱院裡的賞錢都發下去吧。”
淺春笑了笑,行了一禮,“姑娘體恤,那奴婢就先替他們謝過姑娘了。”
覃晴笑了笑,闔上了眼,抬了抬手,示意屋中人皆退下。
冷風過境,年節一過,幾日陰沉沉的天卻開出了太陽,便彷彿寒風中都透著暖似的。
寧國公府中的一切事務也自大喪後緩歸正軌,只是一切卻又都不一樣了,大老爺覃璋襲爵的摺子已經寫好了,一待十五開朝之後便要遞上去,倒時候便是新的一任寧國公,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三年丁憂。
不僅府中在朝為官的老爺通通卸職居喪,連著孫輩亦要守制,也就是說這一年的春闈覃子恆便是沒了希望。
朝堂之事風雲變幻,那裡頂得住這三年的空缺?三年丁憂,便是寧國公府的向死之路,這或許也是老太君之前為何始終吊了寧國公最後一口氣的緣故。
但上頭有上頭的憂心,可府中多數人卻是沒有的,這一日覃晴正拿著繡繃練手,有段日子沒碰了,不免手上生疏,卻是見淺春興沖沖跑了進來。
“姑娘!”
覃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這熱孝可還沒過去呢,你這般歡天喜地的要是叫人看見,豈非授人以柄?”
淺春吐了吐舌頭,笑道:“姑娘,奴婢這裡有一件事情,您要是聽了定也是極歡喜的。”
覃晴笑著輕嘆了一口,淡淡道:“說說,什麼事。”
淺春道:“回姑娘的話,方才沈府裡頭二姑娘身邊的明鏡傳信過來了,說是二姑娘有喜了!”
“二姐姐有喜了?”覃晴聞言,倏地面色頓住,愣愣地抬起頭,然後猛地起身,往梳妝鏡前瞧了瞧自己的儀容,吩咐道:“快,快去準備,我要往二姐姐處去!”
“不行。”覃晴卻又忽然止了腳步,緩緩退回了原位。
“姑娘,怎麼了?”淺春淺夏不由得一愣。
覃晴的神色帶著黯然,垂著眸道:“二姐姐才剛剛懷上,我熱孝在身,去了恐怕不好。”
“呃……”淺春淺夏面上的神色也不由得凝了凝。
的確,覃韻和沈厲雖然都來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