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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山和劉西山兄弟倆個坐在外面的院子裡,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什麼。地上有一個破敗的籮筐,是馬氏用來打豬草的。
旁邊放著幾根竹片,被他破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坐在小凳子上,將這些竹片編進籮裡。用這兒的話說,叫補籮。
這本來是篾匠的活。只因劉家之前請過一個篾匠,讓那人幫做了三個簸籃、兩隻糞箕,還編了幾個籮筐。
那個篾匠在家裡一連住了幾天,做這些東西還是需要不少時日的。那時候,劉東山做完活。也沒事就喜歡在堂屋裡待著,看篾匠幹活。幾天下來。也摸著一點門路,一點簡單的篾匠活不用麻煩別人,自己就能做了。
劉西山也很想像他大哥一樣,又會做這,又會做那。不過他是一個耐不下心的人,要他在一個地方一坐就是半天,那會急死他的。
馬氏掌勺,也就意味著沒其他人什麼事了。李半夏累了一天,從河裡回來之後也洗了澡,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搬著凳子出了門,到院子裡納涼。
夕陽慢慢滾下山坡,老劉家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柔和得好像一副畫。
每一天,李半夏最為享受的就是這個時候。生活很安定,很放鬆,用一句很熟悉的話說,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落之後意味著一天的繁忙結束,褪下了疲累,以最輕鬆最自然的狀態展現。
劉東山回過頭的時候,就發現李半夏搬著張凳子,正專心地盯著他手上的活計。模樣很認真,眼睛一眨不眨的,還有點呆呆的。
劉東山咧開嘴角,望著她疲乏的樣子,不由問:“累了?”
李半夏搖搖頭,“病人不多,一點都不累。”
“那為啥這麼沒精神?”眼睛雖盯著這邊,可他看她眼珠從前到後都沒轉一下,累趴了才會這麼動都不想動。
李半夏還是搖頭,“不曉得。”就是突然想發呆,想安安靜靜坐在這兒,看著他做事,什麼都不想。
劉東山不自禁地舉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那麼就是你困了,昨晚沒睡好?”
“沒……也許吧……”李半夏想想,還是點點頭。
“今晚睡早一點,晚上別看那麼多書,那些書什麼時候看都來得及。大半夜的,燈又不亮,看久了對眼睛不好。”劉東山句句關心,也沒說是特意,自然而然的關心的話便脫口而出。
李半夏心裡一陣溫暖,眼睛也是暖暖的,道了一聲,“好!”
“嗯~你也會補籮嗎?”李半夏指著他手上的東西問。
劉東山笑了,這個半夏,在他旁邊呆了這麼久了,這會兒才想起問這個?小呆子!
“會一點,這個籮問題不大,我還能應付。”說著,又將一根細細的竹片塞進了籮裡,三兩下一扭一繞,就牢牢地穿了進去。
“你的手可真巧。”李半夏誠心讚道,認識他這麼長時間,她還真沒見過家裡有什麼他不會的。
聽到她的誇讚,劉東山有點兒不好意思,頭壓低了點兒,悶聲笑笑。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今天在藥廬碰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病人,他沒錢付醫藥費,便留下了一塊硯石。聽趙大哥講,這塊硯石很值錢,繡工雕成,尤其是上面雕刻的高山流水圖,不是大師級的人物絕對雕刻不出來。”
若不是如此,趙大哥也不會如獲至寶,高興得快將他那間藥廬給蹦塌了。
但是李半夏決計想不到,就是那個眼盲的老先生,改變了她和劉東山的一生,讓他們彼此的生活充滿了更多傳奇的色彩。
114 魂手肖將
114 魂手肖將
“硯石?”劉東山來了興致,問道。
李半夏點點頭,遂將白日藥廬發生的事與劉東山粗粗說了說。劉東山聽完,手上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有點喃喃自語的道:“趙郎中說卞國這樣的大師不超過五個,那到底是誰的大作呢?還有,你口中的那個眼盲老人,是怎麼得到這塊硯石的,會不會就是……出自他的手筆呢?”
到最後,劉東山大膽揣測。
劉西山也湊了過來,“哥,若說卞國的硯雕大師,掛得上名號的不出十個人,而這其中以一出二山三清四水五瘦名聲最高。趙郎中說的那個人,是不是這五個人中的一個?”
一出,是香曇的趙靜出,擅長雕刻荷葉形硯臺,清高雋永,文人氣息撲面而來。
二山,是柳州的呂樺山,少時成名,以一方“青山禪心”聞名硯臺界。
三清,是常中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