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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你講些啥呢?什麼野種不野種的,那孩子好歹是咱們未出世的……小孫子。”劉申姜說到後來,也沒了底氣。可憐他這個性子平和了一輩子的人,在這事上也是安靜不下來了。
“什麼小孫子,是野種,是那個死男人留在銀杏肚子裡的野種。半夏,我跟你講啊,你馬上給我弄掉,馬上給我弄掉他——”
164 母慈子孝,人間自有真情在
164 母慈子孝,人間自有真情在
馬氏聲色俱厲,罵聲震天,別說三個孩子了,就是李半夏和劉西山這些大人,也被馬氏嚇了一跳。
劉申姜重重嘆了口氣,掏出他許久未抽的煙鍋子,坐在門口,狠狠地抽起來。
馬氏又看向李半夏,看她愣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你還傻站著幹啥啊,還不快去準備墮胎藥,趁銀杏醒過來給她吃了。”
馬氏終究還是捨不得劉銀杏,她是她的女兒,唯一的一個女兒。沒有哪個做孃的,真的忍心將孩子逼上死路,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
在她醒過來把孩子打掉,就當作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畢竟,孩子以後還得把婆家過日子呢,真的就這樣就此斷送?儘管馬氏也知道,她不可能將這一切都當作沒有發生過。
至少,那個趙朝宗,她就不會白白便宜了他!敢欺侮黃花大閨女,那個畜生!虧那姓趙的還是一方大戶,又素來有善名,居然養了個這麼不長進不知羞恥專門辱壞門風的不孝子!
氣歸氣,這個時候也不能一點都不為孩子著想。按照村裡的規矩,這要是給人家知道銀杏被人糟蹋了,還懷了孩子,她以後也不用給婆家了。他們劉家以後走到哪兒,都會給人指指點點,銀杏也更是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只不過,別的事還說瞞著,這種事哪是瞞得住的。稍微聰明點兒的,不用說也就知道是咋回事了,到時候鬧將起來,老劉家真的是不用做人處家了。
李半夏也知道馬氏的顧慮,但這孩子,畢竟是一條人命。如果不是事關母體的生命,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墮胎之事。只有面對那些不宜受孕的體質,她才會考慮。也僅是考慮,她還沒面對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辦。但是像這種情況,或許別人會說她死腦筋,可她真辦不到。
她是個大夫,並不能主宰別人的生死。
即使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他依然有生的權利。她無法想象,她一副藥下去,就結束了他的小生命。剝奪了他來到這個人間的資格。李半夏單是想想,就無法忍受。
還有,劉銀杏自己的意思呢?
她是個母親。她都沒有開口,他們就在這裡替她決定,怎麼都說不過去。雖然不用想,劉銀杏無法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但事已至此。經歷了剛才的那一出,還瞞得住劉銀杏嗎?
甚至,李半夏想,劉銀杏可能很久以前就已經意識到了。女人每個月都會來月事,劉銀杏懷胎三個月,這三個月的異常別人不清楚。她自己還不清楚嗎?
要說李半夏自責的也是這件事,她承認自己在某些事情上不夠果斷,不夠理智。面對無法解決的問題。自然而然地逃避,這是她最大的缺點。
然面對兩難,她只怕會害了劉銀杏,想等著劉銀杏自己做出選擇,因為誰也不知道她貿貿然地說出來。會帶給她怎樣的災難!
一個現代人到了這裡,不通曉這裡的人情世故。碰到這種事難免捉襟見肘,不知如何決策。更何況,李半夏在這方面本就有欠缺,才演變成今日這樣的情況。
最重要的是,現在就算她點頭幫劉銀杏打胎,也來不及了——
李半夏搖頭,“娘,胎兒不能打掉,不然就連小姑她自己也是危險得緊。”
馬氏張了張嘴,身體晃了一下,爾後又睜大了眼睛瞪著李半夏,像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李半夏只得又道:“小姑剛才差點小產,小產出血險些造成血崩,我雖盡力將她救治,她的身體也因此造成了極大的損害。若再強行打胎,恐怕會大小都不保……”
馬氏眼睛睜得大大的,望望劉銀杏的房門,又恍惚地回過神,盯著李半夏。
“而且可能還不止如此……”李半夏話中盡是猶豫,知道接下來的話可能讓娘受不了,但是她現在必須得把小姑身體的真實情況說出來。否則娘不知其中厲害,貿然給劉銀杏打胎,反會不小心害了她的性命。
“小姑體質本就偏弱,這次小產,又造成大出血,傷了身子。以後再想有孩子,就難了……即使有了孩子,也很容易就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