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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某種法子,讓他倒下了。”李半夏說這些,不是炫耀自己多本事,而是想讓他知道,她完全有本事可以自保,她不是一個不能吃苦怕受累的姑娘家。最重要的是,她要藉此把話題引到大家都感興趣的那個話題上。
她知道,他會答應她的。
熊北天詫異地看看面前的女子,著實想不通她是以何種辦法自救成功,還幫助官府抓住那個奸細的。
“用某種法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下來了。我脫身後,正準備叫外面的人進來,就在這個時候,我無意中瞥見那個奸細的手上抓著一隻藥瓶。”
藥瓶?熊北天皺皺眉。直到現在他都沒明白,她到底想要說什麼。
熊北天雖然是武將,卻也極是耐心和細心,所以聽了這麼久,還是很有耐心聽下去,看看她要說什麼。
“這隻藥瓶裡放的是一種很特別的毒藥,我看不出來是什麼毒,卻看出了其中有一味藥。這種藥叫做攰蠅花……”李半夏把自己和慕容竹對那瓶藥的看法與瞭解對熊北天說了一遍,尤其在她說到——
“攰蠅花單食會致命,但書中卻也有所記載,若將這種攰蠅花與它同片生長的梗心草相和,搗碎入藥,便能讓人惡吐不止,渾身乏力,高燒不退。這種高燒來得迅猛激烈,一旦久病不治,身體就會潰爛,喉嚨腫大,不能進食,與之接觸者還會被傳染。也因此,造成了疫症的假象——”這些話時,熊北天的面色變得越來越難堪,也越來越震驚。
從他現在複雜的表情,李半夏越加肯定軍營裡的將士中的肯定就是這攰蠅花與梗心草的毒了。
“李……李姑娘,你剛才說的是真的?”熊北天激動得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抓著凳子的手差點將整個凳子給捏碎掉。
李半夏望著那張凳子愣了愣,點點頭。“是真的,這種事情豈會有假?”
熊北天雖然還處在激動之中,這件事情已經困擾他許久了,不只是他,整個軍營包括張神醫對此事都很焦慮。一聽到這件事很有可能解決,熊北天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但熊北天不是別人,他是即使身處千軍萬馬、敵人重重包圍之中都指揮若定的大將軍,心裡雖然狂喜,很快也就平靜下來了。
他現在最應該要做的是求證這位姑娘說的是真是假,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邊關的戰事很有可能自這一刻逆轉。
這個時候,若一直困擾整個軍營將士的瘟疫得到解除,不但能讓這些將士恢復戰鬥力,還能激勵士氣。到時候一鼓作氣,將敵軍驅趕出去!
一想到這兒,熊北天壓抑了好幾個月的鬥志一下子又熊熊燃燒了起來,人一瞬間,彷彿又恢復了往日無可匹敵的光彩。
這些日子,他也守得分外的艱難。看著自己的將士一個個倒下去,受著病痛的折磨,而他身為他們的將軍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他們痛苦、死去,這種感覺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但他不能倒下去,即使再艱難,他都得撐下去。他是大將軍,是他們的主心骨,他若一倒下了,那不用等敵人攻過來,他們自己就先垮了。
苦守城池的日子,外有強敵,內有病症,軍隊還缺乏糧草,援兵遲遲未到,一系列的問題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他真擔心,自己有一日會倒下來——
為了穩定軍心,他在外還要保持著淡定自若、一切盡在意料之中的樣子。將所有的疲憊、困頓、焦慮都藏在將士們看不見的地方……
現在,事情真的有轉機了,又怎能不讓他欣喜若狂?
“姑娘方才所說,我軍將士並非是染上了瘟疫,只是中了毒,可是這麼說的?”
“也是,也不是。大將軍有所不知,攰蠅花和梗心草兩者雖都有劇毒,但相和在一起,卻是無毒的。但這兩種劇毒合在一起,中和了彼此的毒性,卻生成了另一種可怕的病菌。所以才造成了營中將士乾嘔、喉嚨腫大、不能下嚥、渾身乏力、身體潰爛、高燒不退,等到了高燒不退身體潰爛的環節,這種病毒就會加速傳染給其他的人。因為本身所具有的傳播性,還有病發時可怕的症狀,與一般的疫症很相似,所以不知道實情的人都會把這種現象誤以為是瘟疫——”
看出大將軍眉眼之間還有疑惑,李半夏補充道:“其實,下毒者本不需這麼麻煩,要一個人死,只需下一種毒,攰蠅花和梗心草皆可。我想,他之所以不遺餘力地研製出這種可怕的毒,只是想給軍中將士造成一種患瘟疫的假象。從而造成將士們的恐慌,他好從中得利。這種施毒手法,不是比直接要人命更加有效、也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