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債賭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緊了兩分,兩隻手交握著,握得很緊,似乎在無形中默默給予自己力量,讓他在這等下去。
或許這一切都是他想錯了、看錯了。根本就沒什麼事,是他想的太多了。
只是,為什麼他一顆心不停地往下���趺粗苟賈共蛔。�
雙手雙腳越發地冰涼,劉東山就像浸在冰冷的湖水中,前兩天的噩夢再次浮現在他腦海,全身就跟定住了似的,想動一動都困難。
聽到拉門的聲音,牛哥出來了,劉東山忙起身,幾乎是撲了過去,問道:“牛哥,我上次託你的事……”
這半句話還沒說完,劉東山的心落得就更厲害了,因為他看到牛哥眼裡不忍提及的遺憾眼神。
…………
劉東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牛哥和牛嫂不放心地想要把他送回來,劉東山就像沒聽見也沒看到似的,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家走去。
他整個人就跟失了魂一樣,只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不知道要做什麼,只知道一直往前走去。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想,反反覆覆地迴盪地只是牛哥的那幾句話。他的臉蒼白得可怕,那雙剛恢復的腿就像不聽使喚,變成了他以前的樣子。走一步、拖一步,每一步都耗費了全身的力氣。
他走得太累了,累得只要眼睛一閉就會跌到泥土裡、跌到雨水裡,這輩子都不會爬起來。前方有一個水坑,他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在經過水坑的時候,他十分的小心,髒水都沒有濺到身上一點。他心裡還在想,等天晴了定得要挑一擔沙過來,將這個水坑給填了,否則過路人不小心踩了進去,可就麻煩了。
這水坑不淺,也不大,不小心踩進去了,估計一跤摔得也夠嗆。劉東山記下了地方,提醒著自己回來的時候經過這個地方可得多加小心。
“嘭”一聲,劉東山高大的身軀趴倒在地上,正是他之前留意的水坑。水坑裡的水濺了他滿臉,他一動也不動,將腦袋埋在雨水中。若是這水能再深一點,這雨再下得大一點,他是否就能跟著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劉東山動也不動,任憑自己趴在雨水中,雨水慢慢又變大了,劉東山就像死去了一樣趴在路上,越落越密集的雨水,無言地訴說著他的憂傷,還有他悲痛的心情——
在他摔下懸崖,並被告知這輩子都不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一樣站起來後,他本以為這就是最大的痛苦。
而當他知道,半夏要為了他隻身遠走邊城,為他尋得神醫後,他感動、他心疼。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攫緊著他,讓這個大老爺們柔軟了心腸。他劉東山何德何能,這一生居然能有一個姑娘為他做到這種地步。那個時候,他就發誓,傾盡自己一生、用他全部的努力和感情,對半夏好,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伴著她、陪著她,一輩子在一塊。直到他們都老了,頭髮花白,等他鬍子都拖得老長的時候,他還要拉著她的手,一起走下去——
在李半夏不在他身邊的這些日子裡,他對她思念和擔憂的痛苦,遠遠大於他斷腿的痛。他想著,再沒有什麼痛能比得上這種痛了吧?等到她回來,他一定把她看得牢牢的,再不讓她離開她,也不讓她出什麼事。要去什麼地方,可以,他陪她一塊去,這樣才可以。除了這,半點商量都沒有。
半夏回來了,這種痛苦卻讓他深深記住了,這輩子都不想再承受第二次。與其這樣,他寧願再承受一次斷腿之痛,他寧願這輩子就做一個跛子,一個行動不便的跛子。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和她的安危比起來。
可是,他竟是沒有想到,他今生會嚐到一種凌駕前兩者、任何一種之上的痛苦。他從來不敢想,有一日自己會再也見不到她,看不到她的笑臉、聽不到她孩子兮兮的聲音——
如果他的身邊少了她,劉東山不敢想象他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就像坐在冷風呼嘯的屋裡,嚴寒的北風刺骨,不停拍打著他的身體,滲透進他的骨子裡。那種如同死去一般冰冷的感覺,要他如何挺下去?
這個世上少了她,他的世界也就跟著崩塌了,再不會有光亮。劉東山就是知道,不會有光亮的,什麼都不會有的。
…………
馬氏站在屋前,已經無數次伸出頭向著外面張望了。
這個東山,到阿牛家去問半夏的訊息,怎麼還不回來?按著腳程算,該早回來了啊。
但沒多久,馬氏轉而又想,可能是這孩子多想聽一些媳婦兒的訊息,便在牛哥家多坐了一些時候。等天黑總會回來了,這個孩子啊,這些日子就跟丟了魂似的,每天心心念唸的都是他那位媳婦兒。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