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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是早秋時節,因為哈察大軍,損傷了城外田地裡的不少稻子,按理他們打敗了哈察大軍,這季稻子正可以按時收割,然而隔日妲己就把軍中的將領都找來,讓他們點齊人手,把地裡的稻子全部燒掉。
一季稻足夠城中百姓半年吃用,軍中有積年的糧草,吃上三五年都有剩,倒還不顯什麼,但百姓家裡是沒有餘糧的,把稻子燒了,百姓沒得吃食,莫非還要軍中接濟?一旦開了這個先例,就收不住口子了。
然而妲己異常堅持,原本的軌跡裡是沒有這出的,堯人畏寒畏熱,出兵一向在春秋之際,哈察大軍被殲滅乾淨之後,堯都那邊也是直到年後早春才發兵,可這一次,堯帝親自帶兵,按照他們的行軍時日,到達安定城的時候,正值地裡稻子豐收,她不能給敵人留下糧草。
這個理由是沒人信的,但妲己還是強硬地讓人辦了下去,不止如此,她還讓人拆掉沿途工事,留下大片陷阱,於是,等到堯帝大軍前來之時,看到的不是被他們神兵天降驚得四散奔逃的晉人,而是有條不紊撤入城中的精兵。
護城河的甲板升起,水勢抬高,城門緊閉,城頭上三步一架神臂弓,五步一具投火臺,十步架起投石機,被圍簇在正中央,鮮紅帽纓的年輕守將居高臨下,堯帝眯了眯眼睛,隔著一道護城河,依稀能看清這守將眉目俊逸,眼神冰冷。
想起這一路上折損在陷阱裡的人手,堯帝的眼神也很冰冷,然而轉瞬,卻露出了一個禮賢下士的微笑,招來親信,讓他傳話。
妲己根本就不聽,弓箭上弦,慢慢地拉開了平日要以三人之力才能拉開的神臂弓,箭頭對準了底下的堯帝……身後的旗幟,隨即一箭飛速射出,直接射斷了王旗的杆,王旗應聲而落。
堯帝一頓,隨即就見城牆上守將弓弦上箭,第二箭,是對準他的,自然,方才那箭不知去向,就有數名親衛盾護他周全,這箭只不過是一個警告。
妲己看得清堯帝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隨即心裡更加憋屈了,什麼時候有男人這麼看過她?不是欣賞愛慕,也不是痴迷纏綿,而是一種抱著野心的,看一頭即將被征服的虎狼的眼神,她是說過男人對女人抱有徵服感比愛慕重要,但不是這種征服!
火氣上來,她索性也不想別的了,一聲令下,神臂弓百箭齊發,燃燒著的火球被一個個投下,巨大的滾石自上而下,朝著底下砸去,猝不及防之下,堯帝頭一次狼狽地在親衛的護持下後退數里。
城頭上年輕守將的面容已經看不清了,但堯帝知道他還在看自己,不像在看一個即將效命的帝王,而是刻骨的仇敵,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懷疑起自己一開始的想法了,也許對方並不是想要投降,留著兀鑄和哈察的性命,是另有所圖。
他眯了眯眼睛,雖然已經看不清那守將的面容,但還是抬頭看向城牆的方向,隨行的堯人貴族阿圖木低聲道:“汗王,天已經晚了,不如就地紮營吧。”
他用的是堯語,幾乎沒什麼尊卑,堯帝也習慣了,堯人貴族多半是會說晉語的,但嫌棄晉語複雜,對他的時候,為了顯示親近,幾乎全是用堯語,晉官正好相反。
雖然話不分尊卑,但阿圖木的神色還是很恭敬的,堯帝微微點頭,吩咐道:“把傷兵都處理一下,點一些人手去把後路的陷阱平了,他們應該很久不會出城。”
阿圖木應了一聲,大軍就地紮營,堯帝的大帳則是靠後三里,來的路上堯帝就已經發覺到沿途的田地全部被燒燬,在心裡感嘆了一下安定城守將的頭腦,他的眼神倒是越發的冷靜了,晉人沒什麼本事,就是說的話還有幾分道理,他頗為喜歡晉人的一個皇帝說過的話,不能為他所用,必然為他所殺。
自然,他還是很希望這個人能為他所用的,如果不能,再殺也不遲。
自從那日之後,兀鑄和哈察就沒離過妲己的大帳,就是回了城中,這兩個人也被安置在了妲己的眼皮子底下,兀鑄越來越害怕,哈察的心則是越來越沉。按理作為敵方主帥,是不應該讓俘虜離他這麼近,每日裡說話做事全然不防備的,敢這麼做,要麼是早有投誠之意,要麼,就是覺得他們必死無疑,自然也就不需要防備了。
這些日子城中秩序井然,尤其是嶽君卓,面對大軍圍城,不見一絲頹唐,反而積極準備作戰計劃,一點也沒有投降的意思,不是哈察願意把事情往壞處想,實在是……嶽君卓看他們的眼神太明顯了,就像在看兩頭待宰的豬。
哈察懷疑嶽君卓留他們到現在,就是為了讓汗王親眼瞧見他們被祭旗,這話他沒敢和兀鑄透露,小王子已經被嚇破了膽,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