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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阿嬌的頭,細軟長髮在他掌心刮過,他掌心溫度透過髮絲傳達給阿嬌。
阿嬌一抬頭就能在他笑著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樣子,心口湧上一陣暖意。
“我沒有忘記。”阿嬌告訴楚服,劉徹已經死了,那一筆帳是討不回來了,就算劉徹想給,她也不會再要了。
而後阿嬌張開懷抱,抱住項雲黷的胳膊,認真的對他說:“項雲黷,你一定,要對我,特別特別好。”
項雲黷笑了,他不太懂得戀愛中女孩的心思,但他能感覺到她的不安,緊緊抱住她,在她頭頂吻了一下:“好。”
阿嬌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聽他胸膛中有力沉穩的心跳聲。
楚服嘆息一聲,隱入血玉,最後看了項雲黷一眼,若他有負娘娘,那麼就算拼去鬼身煙消雲散,也要拆他的骨食他的肉。
車子駛入市區,都城隍廟巨柱雄立,角簷飛展,門前五座牌樓十分壯觀。
此處香火鼎盛,金光萬道,阿嬌進去之前先拜神將,四方神將掃她一眼,既怒目而視也不是大發神威,輕輕鬆鬆便將她放進去了。
阿嬌想起她第一次進通玄寺時,神將的威壓讓她喘不過氣,那時她身上還沒有功德金光。
項雲黷當了鬼差之後還是第一次進廟宇,他一步比一步走得更慢,這些泥胎木塑在他眼前活了起來,就連門前兩隻銅獅子都是活的。
兩頭鐵獅一左一右,踮起腳下彩球,你滾給我,我滾給你,滾來滾去耍著玩兒。
遠遠看去,不像兩隻獅子,倒像兩隻大貓,可等項雲黷經過,它們便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盯著他,看見他胸口鬼差證的光芒這才低頭舔舔爪子,又玩起銅繡球來。
項雲黷進到殿內,點起一柱香,臺上神像塑了金身,披著斗篷,慈和之中又頗具威嚴。
項雲黷取出那人皮妖怪的布口袋,他一直沒有解開這個口袋,裡面裝著那一家三口的殘魂,這本該由西市鬼差送入幽冥的。
神將把這口袋呈送上去,判官對項雲黷點點頭,他是江城鬼差,途經此地,發現了案情報給本地管轄的神,已經盡了義務。
判官身上一套官袍,一頂烏紗,聲音飄飄渺渺,似在遠處,又似在他耳邊迴盪:“留仙宮廣識福德,並非不通禮數的山野妖精,你不必多慮。”
此地的城隍廟在動盪年月曾經改換門庭,拆了神像開百貨商鋪,當時各地皆是如此,邪祟滿地、妖孽橫行,反而是村落中百姓拜的地仙得以長存,結成勢力。
但等城隍廟重建,城隍歸位,留仙宮立即前來拜謁,又年年供奉香火,這麼多年在她境下從來有鬼妖鬧出過什麼亂子。
城隍統領西北十幾個省,對這些已經修煉得道的鬼修妖修們,也會優容一二。
但既然鬼差稟報,判官也要受理,他對項雲黷道:“我會派人去看一看。”
至於西市鬼差,判官掐指一算大皺眉頭,立刻派神將飛身前往,究竟出了什麼事,判官卻沒有告訴項雲黷。
留仙宮既然算是半個官方認可的民間組織,判官又不願多說,項雲黷已經盡到了義務,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邊,就見原來在滾繡球的兩隻銅獅子只餘下一隻,孤伶伶圍著繡球打轉,猛得一撲抱起球來,滿地打滾。
阿嬌一直縮在項雲黷身後,她雖有功德光,也依舊還是陰身,對神明有種天然的恐懼,見項雲黷駐足,告訴他說:“城隍爺巡遊去啦,銅獅子飛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這是她聽小鬼們說的,城隍手下除了神將也有小鬼,他們聚在廟宇後,是替城隍老爺抬轎子的,阿嬌聽見他們說話了。
項雲黷辦完公事,留仙宮既然是得到官方承認的民間組織,阿嬌想去,就陪她去。
一行人再返回留仙宮,這回留仙娘娘沒再顯靈,項雲黷抬頭去看神像,那神像一動不動,彷彿神識不在。
宮中香客卻絡繹不絕,廟祝笑眯眯的告訴他們,馬上就是留仙娘娘的生日了,娘娘生日一高興,就會滿足信眾的心願。
錢二一聽來了精神,他捐了一筆功德錢,抱著籤桶念念叨叨,結果求出來的籤跟上回的一毛一樣,一個字都不帶改的。
【鳳去秦樓,雲斂巫山】
他還是一個只擁有下下籤和露水姻緣的男人。
阿嬌跪在蒲團上,雙手闔什,誠心還願,又悄悄發問:“修功德積福緣,是否就能涅槃成仙?”
她等了半天,神臺上依舊是個木雕美人,阿嬌等了又等,還以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