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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是我選的地方,我會離她們遠點的。”
元賜嫻嫌棄地看看他,說了句“好吧”,起身正要走人,躊躇了一下,突然回頭拽著他胳膊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陸時卿嘴角微抽:“你見過誰去那種地方還帶正房的?”
“……”
好氣。
元賜嫻恨恨瞪他一眼,咬著牙再不回頭地走了,等陪宣氏吃過午膳,卻是心裡癢得很,一個沒忍住便叫拾翠給她扮了男裝,然後捎上揀枝一道去了長安西市。
西市不止一家胡姬酒肆,但能叫陸時卿沒法拒絕的官員卻沒幾個,往上數數便只有那些個大員,所以去的一定是最豪奢的地方。
元賜嫻叫揀枝挑了兩家便打探中了。
這胡姬酒肆顧名思義,便是域外胡人開設的酒館子,裡頭形形□□魚龍混雜,箜篌五絃,笙樂繚繞,侍酒的舞姬也是個個身段婀娜,風情萬種。
元賜嫻扮了男裝,甫一入裡就得了酒博士熱情招待,問她落座何處。她往陸時卿所在的二樓廂間瞅了一眼,朝他隔壁一指。
揀枝跟她上了二樓,等入了廂間,闔上了房門,就看她將不臨街的窗子開啟了,用以溝通隔壁,然後把耳朵死死貼在牆上,像在聽陸時卿那頭的動靜。
可惜牆太厚,隔壁的樂聲又太響,元賜嫻根本分辨不清說話聲,只隱約聽聞一陣陣低低的談笑。
她轉而趴到窗沿往那頭望,一無所獲之下嘆了口氣。聽也聽不著,看也看不見,她這是做什麼來了。
她正想回頭尋別的法子窺探,突然聽見窗子下邊傳來一陣車軲轆滾動的聲響,趕車人似是一邊揚鞭,一邊朝車內慌慌張張道:“您千萬撐住!”
元賜嫻一聽這似有幾分熟悉的聲色略微一愣,往底下望去。
這是一條不臨街的小巷弄,一般也就只布衣百姓會往這邊通行,但眼下朝這向疾馳而來的馬車,車壁雕紋精緻,車形闊敞,顯然是富貴人家的。
她下意識覺得奇怪,開始回想這個不知在哪聽過的聲色,腦袋急轉之下霍然抬首。
是夢裡。
早先有一場夢境裡,她曾聽見鄭濯的下屬在橋上打撈她的屍首。
這個車伕是皇子府的人。也就是說,車裡人很可能是鄭濯。
她剛剛聽見了什麼?撐住?
她的目光閃爍了一瞬,見馬車即將駛過她這扇視窗,轉身飛快揀起一個空玉盞往下擲去。
車伕也算反應迅猛,見天外來物,一手勒了韁繩,一手一揚,下意識將玉盞捏在了手裡。
如此一來,這趕車的少年也就順了這“暗器”來的方向瞧見了元賜嫻。
他先是一眯眼睛,待看清元賜嫻的臉,一驚之下像是找著了救星的模樣。
元賜嫻見他神色變幻,料想的確是鄭濯出了事,朝揀枝一揚下巴便匆匆下樓往小巷而去。
這少年是鄭濯的親信陳沾,就在底下等她,瞧見她正要開口,卻被她一個眼神止住。
她看了眼揀枝,示意她守在巷口,然後瞧著陳沾,朝陸時卿所在廂間緊閉的窗子一指,暗示上頭有人,不宜言事,繼而無聲掀簾入裡。
陳沾明白了她的意思,待她坐穩後便迅速揚鞭,繼續往深巷趕去。
元賜嫻卻著實被車內場面嚇了一跳。
裡頭一片髒汙狼藉,藥箱翻倒在一邊,紗布散了一地。鄭濯屈著一條腿,側躺在矮榻上,幾乎半身浴血,手緊緊捂著的腰腹處還涓涓往外淌著新鮮的血液。
她神色一緊,忙上前一步,在矮榻前半蹲下來,皺眉道:“殿下,您這是?”
鄭濯面容毫無血色,神志似乎已然不太清醒,聞言費力睜了一絲眼皮,也不知是否認出了她,轉而又疲倦地閉上了眼,原先按在腰腹的手也無力垂落了下去,喪失了意志。
元賜嫻見狀四顧幾眼,冷靜下來,將散落一地的紗布撿起,咬著牙一手替他按壓住傷口,一手拿起把剪子去剪他的衣袍,一面飛快思索著。
看這傷的位置並非要害,但失血如此之多,卻也足夠要一個人的性命了。陳沾不可能不曉得這一點,卻沒給鄭濯及時處置,也沒立即送他回府,反倒橫衝直撞到了這裡,必然是為了躲避身後的敵手。
端午佳節,天子腳下,光天化日,想置鄭濯於死地之人很難明著動手,追趕便是為了拖延時辰。因為這樣就足夠叫他失血過多喪命。
元賜嫻很快剪開了他的衣袍,雙眼緊緊盯著他腰腹處寸深的斜刺刀傷,飛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