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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殿下,您殺生了……”
鄭濯“嗯”了一聲:“我知道。”
見他神色平靜,眼底毫無意外,元賜嫻略有不解,皺皺眉剛欲再問,無意一眼,卻見寺門前站了個人。
陸時卿負手原地,不知望了這邊多久。
鄭濯遠遠瞧他一眼,問元賜嫻:“縣主方才尋我何事?”
一旁站了好幾名不知敵友的侍衛,她不好直言,低頭看了眼蛇屍,暗示道:“已經無事了。”
鄭濯便明白了她的來意,笑說:“我恐怕不得不向阿爹請罪去了。”然後扔了劍,朝陸時卿招招手,示意他來。
陸時卿神情很淡,到他跟前,朝他頷首行禮,聽他道:“陸侍郎來得正好,縣主受了驚嚇,煩請您送她回殿。”
見他點頭應下,鄭濯便大步流星地走了。一旁幾名侍衛緊隨其後。
陸時卿瞥一眼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元賜嫻,伸手一引:“縣主也請吧。”
她點點頭,不欲露出怯色,豈料方才強撐著僵持了太久,一挪腿便是一陣軟倒之意,一個踉蹌險些跌跤。
陸時卿下意識伸手去扶,等被她拽緊了胳膊,卻記起她素來能編擅演,冷聲問:“縣主方才不是與殿下說,您沒事嗎?”
元賜嫻這回卻真沒裝。大抵是對陸時卿沒什麼敵意,在他跟前稍微放鬆一些,她被蛇噁心的後勁就上頭了,一時耳內嘶鳴,眼前也一點點發黑,胃腹翻騰之下幾欲作嘔,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她拽著他胳膊的手一點點垂了下來,身子一歪往後栽去。
陸時卿一愣,這下不敢再疑,慌忙伸手扶穩她,見她暈厥,只好將她一把打橫抱起,挪去一旁,一面掐她人中位置,一面低聲喚她:“元賜嫻!”
元賜嫻到底體格不算嬌弱,被他掐了幾下就醒轉了,醒來發現頭下枕了他的腿,而他靠在牆根處,似乎蹭了一身的灰。
但她這時候照顧不了他的潔癖,只覺暈厥過後,口舌極度乾燥,抬眼張嘴,有氣無力道:“陸侍郎,我渴……”
能認得他陸侍郎,那就是沒事了。
陸時卿瞥瞥她,從腰間摘下隨身攜帶的水囊,替她擰了囊蓋卻突然一頓,提醒道:“這水囊我喝過了。”
她不是很嫌棄他碰過的東西嗎?
元賜嫻剛淋淋漓漓下了一層冷汗,實在口乾,一把搶過水囊就仰躺著往嘴裡灌,喝夠了才得以繼續說話:“……您真記仇,我收回那日嫌您的話成了吧。”說完手肘撐地,欲從他腿上起來。
陸時卿看她行動困難,便幫了她一把,然後冷冷道:“哪日?我不記得了。”
她覷他一眼,低哼一聲:“不記得拉倒。”完了似乎恢復了些血氣,拖著步子往寺門走。
陸時卿眉頭緊蹙,不太爽利地瞧了眼衣角的灰泥,嘆口氣,將水囊別回腰間,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書評區永遠比我有才,聽說陸哥有了個新綽號叫“醋慫慫”,很好,又醋又慫,可以說是一萬分貼切了。這章間接親親了,但顧導肯定不會叫嫻寶寶吃虧的,陸哥下章必須也喝一次水!
第27章 027
元賜嫻腿軟走得慢,聽他跟上; 回頭道:“陸侍郎; 您可別將我被條蛇嚇暈的事講給旁人聽,都說虎父無犬女; 這事會給我阿爹丟面子的。”
陸時卿落她半個身位,聞言一瞥她,沒說話。
她便自討沒趣地扭過了頭; 剛走兩步,卻聽身後響起個淡淡的聲音:“陸某不是令兄; 不會總捉著人短處不放。”
元賜嫻一剎明白過來; 陸時卿是在說阿兄揪著他軟肋,三番五次拿狗嚇他的事情。
她訕然一笑:“這事的確是阿兄做得不對; 我早便說過他了; 您放心,有我元賜嫻在; 這長安城沒人敢再欺……”
她說這話時回頭瞅著陸時卿; 話未完; 恰好遇見臺階,忽地腳下一空,一個踉蹌; 虧得是站穩了。
陸時卿知道她沒能說完的話是什麼,嘆口氣道:“您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她撇撇嘴:“那您倒是別走我身後啊,也不提醒我一聲。”
陸時卿方才也是出了個小神,才沒注意她腳下; 聞言覷她一眼,到底走快了一步。
元賜嫻得以與他並肩就高興了,一高興就神采奕奕了:“您不要小看我,我膽兒不小,只是獨獨畏蛇而已。都怪姚州那地界不安生,早些時候,王府尚未落成,城中到處都是亂民流寇,我只得跟阿爹阿孃暫且簡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