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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時候抱她。手感是熟悉的,但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尤其她那雙瀲灩逼人的眼就這樣直勾勾盯著他下頜,好像隨意都準備湊上來咬他一口,著實叫他心頭野馬亂撞。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只是邁著沉穩的步伐,不動聲色地把頭偏到了一個能將他這皮囊之美展露淋漓的角度,然後淡淡道:“不先與你阿兄打個招呼?他再來一鞭子,我可就真不能匡扶天下了。”
元賜嫻心道她當然是早便與阿兄留好了字條的,卻不好跟陸時卿講,就假意生氣道:“我不想理他。”
陸時卿便也沒再堅持。畢竟這一出是正中他下懷的。
他沒能以徐善的身份勸和,後來去請教了師母,問此事何解。許如清忙於收拾行裝,準備去洛陽,只留了六個字給他:登門致歉可破。
他想想也只有這個法子了,便算計好了,明日十五,恰逢望朝,到時能在宮裡見到元鈺,從他入手,順理成章走一趟元府不失為良策。
現在倒好,省了他一樁事。
他暗自出神,手上力道便鬆了一點,元賜嫻只覺自己小半個身子都懸在外邊了,連忙扯住他道:“你抱緊點啊,我都要摔下去了!”
陸時卿醒了神,皺眉冷冷道:“這麼麻煩就自己走。”話沒說完卻已收緊了雙臂,將她整個人往裡一卷。
這下太緊了,他的玉佩都硌著她腰窩了。
但元賜嫻不敢再出聲嫌他,就悄悄伸出手,想把那玉佩拽起來挪個地方,不料這一拽,彷彿啟動了什麼機關,竟是“唰”地一下扯散了他整根腰帶。
元賜嫻大驚失色。
陸時卿渾身一僵停了步,垂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和他鬆散了的衣袍。
“我……”她瞠目抬頭,這才發現自己誤將他腰帶上的玉鉤當成玉佩了,“不是故意的……”說完慌忙抬手,想給他扣回去。
不料這解衣容易穿衣難,她兩隻手抖巴抖巴,愣是沒能扣成功。
陸時卿只知自己現在騰不出手,莫大的震驚之下也忘記了,其實他完全可以放她下來的。而等到他腦子足夠利索,一切都已為時太晚。
只聽遠處,誰倒吸了一口氣涼氣,驚聲道:“我的兒啊……!”
元賜嫻動作一頓,渾身都崩住了。
陸時卿也是一僵,緩緩抬起頭,看到了站在對頭廊下的宣氏。
從宣氏的角度,只瞧得見一個不辨面容的瘦弱男子躺在兒子的臂彎裡,仰著腦袋費力地搗鼓他鬆散的腰帶。
沒錯,元賜嫻當然是穿了男裝出門的。
這下誤會大了。
宣氏是被先前的動靜吵醒,特意起夜察看的,見狀險些一口氣沒緩上來,愣了半晌,疾步上前來。
元賜嫻臉都熱了,拼命把腦袋往陸時卿腰間埋,拒絕被未來婆婆看到。
宣氏到了倆人近前,氣得話都講不利索:“好呀你,你這是做得什麼!阿孃這些年為了你的婚事可說是操碎了心,給你物色這家的小娘子,張羅那家的小娘子……你現在竟是告訴阿孃,你竟然……你……!陸家就你一個兒郎,你可對得起你死去的阿爹?”
她這是誤會他有龍陽之癖了。
陸時卿有苦難言,只好一把抽了元賜嫻的髮髻,等她一頭烏髮披散下來,道:“不是,阿孃,你誤會了。”
宣氏一愣。哦,瞧這黑瀑般的長髮,好像是個小娘子。
她一口氣終於緩了過來,但很快又覺得不對勁了:“好呀你,你這是做得什麼!你與這不明不白的小娘子行那苟且之事,可對得起瀾滄縣主?”
陸時卿、元賜嫻:“……”
宣氏氣得胸脯一起一伏,鳳眼一挑:“你回京以後是如何與阿孃保證的?你是不是答應阿孃說,等滇南王進京了就去元府提親的?”
元賜嫻猛一抬頭看向陸時卿。
陸時卿低頭看了她一眼,矢口否認:“阿孃,我沒答應過您!”
“你竟還敢與阿孃出爾反爾了?”宣氏自顧自順順心口,“你現在就把這人給我扔出府去,今夜有她沒我,你若執意留她,就是不認我這阿孃!你記住了,除了元小娘子,誰也別想進我陸府的門!”
陸時卿和元賜嫻對望一眼,從彼此的眼底看見了妥協的味道。
元賜嫻從他懷裡跳了下來,理了理被他撥亂的頭髮,露出臉遲疑道:“陸老夫人……您這樣說,我是很高興沒錯……但是我被我阿兄趕出家門了,您今夜若不收留我,恐怕就再也瞧不見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