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方才落腳時,她明明瞧見陸時卿進了隔壁廂間的,眼下天都要黑了,外邊又是天寒地凍的,他跑出去做什麼。
元賜嫻這下當真按捺不住了,拐出去正欲敲響隔壁的門,卻被走廊盡處的曹暗給攔了下來。
這裡是二樓廂間,曹暗似乎是從一樓上來的,身後跟了個端了盆清水的酒保。
元賜嫻皺皺眉。客棧已被金吾衛安排包下,此地沒有旁人,清水必然是給陸時卿準備的,可他不是不在客棧嗎?
曹暗攔下她,神情自然地道:“縣主,郎君出去辦事了,請您先行用膳,不必等他。”
她一指他身後酒保:“那這清水?”
他“哦”了一聲:“是郎君事先吩咐酒保送去他房中的,等他回來淨面。”
元賜嫻作恍然大悟狀,笑說:“不必麻煩酒保了,這水給我吧,剛好我想去他房中瞧瞧,看佈置得是否安適。”說完就要上前接過面盆。
曹暗這下似乎有點急了,伸手阻攔道:“這事怎能麻煩您。您早些用膳吧,等郎君回了,小人第一時間通報給您。”
她笑了一下,收回手道:“好吧,不難為你。”說完轉身就走。
曹暗悄悄籲出一口氣,等她回了,就從身後酒保手中接過面盆,急急入了陸時卿的廂間,瞧了眼躺在床榻上的人,走近道:“郎君,您可還好?”
這事還得從昨日說起。昨日夜裡,郎君突感風寒,起始症狀稍輕,他便也未多在意,不料今日,郎君卻是頭痛如劈,越燒越厲害,無奈才只得找了客棧落腳。
因郎君不願對金吾衛與縣主透露病情,故而他只派趙述一人去請了大夫,眼下尚未見歸。
陸時卿面色潮紅,咳了幾聲,蹙眉瞥他,不答反問:“打發走了?”
曹暗自然曉得他在說誰,點頭道:“但縣主聰慧,恐怕已察覺了什麼……”
他話音剛落,忽聽身後窗子“啪嗒”一聲,似是被人從外撬開了,繼而有個脆生生的女聲響了起來:“我當然……聰慧了……!”
他猛然回頭,就見元賜嫻十分吃力地扒著窗沿,艱難道:“這二樓的窗子太難爬了……曹暗你……還不快來救我!”
曹暗一慌,生怕她跌下去摔斷了腿,也來不及請示陸時卿,趕緊回頭將她拉扯進來。
元賜嫻雙腳甫一沾地,便向陸時卿的床榻疾步走去,不舒服道:“陸時卿,你可真行,病成這樣還想瞞我。”
自上回見了韶和的信,元賜嫻幡然悔悟,覺得“陸侍郎”這一稱呼著實太疏離了,非常不利於培養感情,卻偏又不想與旁人一樣叫他“陸子澍”,無外人在場時,便沒規沒矩直呼其名。
陸時卿起始次次都要臉黑,後來聽慣了,也就懶得再糾正她。
他嘆口氣,伸手將幔帳扯下來,冷冷道:“曹暗,送她回房。”
元賜嫻被這層厚實的幔帳隔絕在外,瞧不清他臉色,只是聽他嗓音低啞,含混濃重的鼻音,便知情形不太好,想是感了風寒,就沒對他這不客氣的態度動氣,跟曹暗道:“他燒糊塗了,你別聽他吩咐。大夫呢,可派人去請了?”
陸時卿忍耐著咳了幾聲,道:“曹暗。”示意他趕緊送客。
曹暗左右腳打架,不知聽誰才好,跟元賜嫻說:“縣主,大夫就快到了,您就聽郎君的,先回吧,免得病氣過給了您。”
元賜嫻不肯走,氣道:“我從小到大就沒染過風寒,誰有本事將病氣過給我?過給我也好,剛好試試是什麼滋味。”說完就要去掀陸時卿的幔帳。
陸時卿燒得乏力,阻攔不及,虧得是曹暗眼疾手快,捏住了幔帳口子,苦著臉道:“縣主,實話與您說,郎君興許不是一般的風寒,您千萬莫逞一時之氣。”
元賜嫻一愣,停下了手:“什麼意思?”
見陸時卿未出言反對,他繼續解釋:“郎君在舒州時,曾意外接觸過一名疫患……”
他話說一半,元賜嫻也就明白了,卻是懵了許久也未能反應過來,半晌駭道:“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舒州的疫情雖被控制在了極小的範圍內,但患上疫病的卻也無一痊癒,為免擴散,俱都落了個焚屍的下場。
曹暗現在是在告訴她,陸時卿可能染了無法治癒的瘟疫?
可是這怎麼可能。他在她夢裡活得好好的啊。
元賜嫻愣在原地,許久後,突然想到一個致命的漏洞。
上輩子,陸時卿的確活得好好的,但這輩子,她為了自保接近他,糾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