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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帝黃玉,想來便是足可號令那支私軍的信物。
元易直將這樣東西交給他,無疑是叫元家的命脈都捏在了他手裡。倘使他有心,回頭就能將它交給聖人,置元家於死地。
陸時卿不能不說有些意外。
他默了默,伸手推拒道:“您應該知道,退敵之法不止一種,陸某非要躬身南下,就是為免南詔此戰陷元家於不利,叫聖人愈發忌憚您。倘使我為保命使了這塊玉,所有的努力便等同於白費,甚至可能叫事態變得更糟糕。如此,我何不乾脆放棄此行?”
元易直朗聲一笑:“給你,是我的道義,用與不用,是你的選擇,和我無關。只是你得記住,活著才可能娶到我的女兒。”
陸時卿笑著搖搖頭,伸手接了過來:“多謝滇南王成全。”
他冷笑一聲,似乎是示意他別高興太早,然後道:“我讓下人叫她來中堂,給你兩炷香時辰。”
陸時卿忙道:“不可。”
元易直抖了抖眉毛:“如何?”
“想來您自宣政殿回府後,並未將戰事告知與她,也不打算把我即將南下的訊息講給她聽,令她憂心。既然如此,叫她來中堂,得知您安排了這場見面,她如何能不起疑?”
元易直一噎。
沒錯,他女兒就是這麼冰雪聰明,的確很可能察覺端倪。
陸時卿已經趁他這一噎接了下去:“您若當真體恤陸某,不如就將這事交給我自己來吧。”
元易直登時火冒三丈:“你是在跟我說,你準備去她閨房?”
“是。但您大可放心,若陸某真不守規矩,早在您來長安前就已不規矩夠了。當然,如您不應,我也只好打道回府,是否能再活著見到她,就看天意吧。”
真是有理有據,博得一手好同情!
元易直窒了半天,竟覺實在無法拒絕一個“將死之人”的微末請求,只好當作什麼也不知道,甩袖離去,臨出門回頭補了一句:“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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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元賜嫻睡得正熟,忽被後窗“咣”一聲響驚醒,醒來意識到似有賊物闖入,慌忙坐起,睡意朦朧間也算反應迅猛,料想如此動靜絕非阿貓阿狗,立刻一手抓了被褥裹身,一面張嘴就要喊話,卻先聽來人低低道:“是我。”
她聽見這聲色一愣,惺忪之下再一眨眼,就見陸時卿繞過了她屋裡的屏風,站到了她的床榻前,生生捲進來一股寒氣。
她打了個寒噤,稍稍回過些神,卻更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一揉才仰著頭呆滯道:“要命,我這是寫情詩寫得走火入魔了?”
她都好久沒做過這種能瞅見人臉的夢了。
陸時卿心道恐怕是他走火入魔了,才會來這一趟吧,嘴上卻說:“是,元賜嫻,恭喜你夢到我。”
元賜嫻聞言將信將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哎喲”一聲,然後“嘶”著冷氣道:“陸時卿,你睜眼說什麼瞎話,痛死我了。”
她這下徹底清醒了,一面驚心府上守備的疏漏,一面疑心陸時卿來此的緣由,裹著被褥質問他:“三更半夜,你是怎麼進來的,偷摸到我閨房做什……”
她話說一半,突然被俯身下來的陸時卿輕輕捏住了下巴,連帶一張一合的兩片唇瓣也被吞沒在了他的嘴裡。
陸時卿故伎重施,趁她說話的時機叩開了她的齒關。只是與前次不同,他此番落下的吻一改盲目掃蕩之勢,細膩綿長,瀝瀝如雨,喉結滾動間,一點點極緩極慢地攫取她的芬芳。
不似被慾望支配,意圖將她拆骨入腹,而更像一種無法排遣的痛苦悱惻。
元賜嫻微有覺察,略略一震,不明所以之下想到,他這麼痛苦,莫不是又犯潔癖了?
幾天不見人,一上來就吃她口水,邊吃還邊嫌棄,誰逼他吃了嗎?不提親,親什麼親!
元賜嫻心裡惱怒,便不再放任他,這回學聰明瞭,一針見血,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頭。
陸時卿吃痛之下蹙眉撤出,品見一股淡淡的腥甜,低頭瞧著她道:“你就是這麼咬我的?”
對,咬斷卿卿好過冬。
她抹抹嘴唇,一副很嫌棄他的樣子:“你耍流氓還有理了?”
“你自己問我偷摸到你閨房做什麼的。”他不過是拿實際行動答了她而已。
元賜嫻恨恨看他:“除了這個,難道你就沒別的事說?”
“哦。還有,你那個詩我看了,格律尚可。”
誰要聽他講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