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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翠說的確是實話。只不過陸時卿因傷重嗓音低啞,又是模模糊糊以氣聲道出的夢囈,她就沒辨認出來。有鄭濯在,面具自然是沒給摘的,而她又對陸時卿的身板不熟悉,因此打下手時也未發現端倪。
元賜嫻折騰了整日,回到元府以後已是黃昏,精疲力竭之下,拾掇乾淨後,匆匆吃了點飯食便歇下了。這一躺,腦袋裡卻是亂作一團,怎麼也睡不著。
那個早先她一直不願接受的答案還是不可避免隨了今日種種撞進了心底:徐善對她,確實超乎尋常了。
她原先對徐善是切實有幾分仰慕的。
最初被他吸引,是那日觀棋之時,聽他說起潯陽的魚蝦,說起他的理想抱負,她感到羨慕與敬佩。後來他來元府赴宴,她耍酒瘋掀開他的面具,見到他的瘡疤,得知他的人生境遇,因此添了愧疚和憐惜,不惜自揭傷疤安慰他。
她對徐善最初的這份好感其實無關相貌,無關年紀,似乎單單是覺得和這個人的靈與魂非常契合。
然後許三娘出現了。
許三娘帶給她的失落,令她有點分不真切,這種仰慕到底只是純粹的欣賞,還是有幾分不適宜的男女之情在裡頭。所以她在漉水河畔,瞧著河心的烏篷船,一度無比尷尬,無比心虛。
於是在那之後,她懸崖勒馬,逼迫自己斬斷對徐善的一切心思。而她也確實做到了。或許是這一段本就算不得風月之情,或許是顧忌許三娘,或許是對陸時卿漸生情愫,又或許三者都有,總歸再見徐善,她不再狼狽不堪。
然而她好不容易放下的念頭,卻因如今得知了徐善對她的情誼,復又湧上了心頭。
她不想接受徐善是見異思遷之人,也不容許自己做朝三暮四之輩,但她現在的的確確難以抑制地亂作了一團。
元賜嫻躺了一晌,看了眼外邊漆黑的夜色,起身匆匆往永興坊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明兩點:1、這兩天的評論區都快叫我不認識“掉馬”了,今天乍一眼看成了“掉鳥”……由於民意太強烈,我解釋一下,近幾章還不會掉馬,原因是時候不到。慫慫掉馬,將會安排在元元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後,而不是現在突如其來的,這樣元元會崩潰,慫慫也會死得太難看。希望大家跟著顧導的節奏耐心點,顧導也會在大家的催促裡堅持穩住。2、關於感情線,之前有人說覺得元元的感情不如慫慫的清晰,不知道看完這一章,大家會不會理解一點。元元的感情比較模糊,是因為它被分割成了兩部分,她愛上的慫慫還處在“淺表”,而仰慕的“徐善”才是深層的,然而她不知道,甚至慫慫自己也分不清——其實她愛上的所謂徐善的靈魂,就是慫慫的靈魂。把對倆人的感情“合二為一”,才算是元元的心路歷程。3、最後,感謝大家寄來的刀片,快冒泡領七夕紅包啦!
第70章 070
元賜嫻沒去找徐善; 也沒去找陸時卿; 只是乘了馬車在永興坊裡來回打轉; 從一個巷口轉到另一個巷口,一轉就是小半個時辰。待臨出坊門; 到底上了一趟陸府; 因已入夜; 便沒貿然闖入; 只問府門前的僕役,陸時卿歇下了沒。
曹暗因陸時卿回府後一直昏迷不醒; 恰好準備再度出門問醫,行色匆匆之下瞅見她; 不由一駭; 心道怕是要完,定了定神色才上前,搶在不明真相的僕役跟前道:“縣主可是來尋郎君的?”
元賜嫻站在門前不答反問:“大晚上的; 你這是去哪?”
他撓撓頭道:“小人臨睡記起一樁郎君的交代,想趁夜趕緊辦了; 免得明日被責罰。”
陸時卿每天那麼多公務; 元賜嫻當然也不至於事事過問,也就沒大在意,問道:“他歇下了嗎?”
他繼續儘可能淡然地笑:“沒呢,郎君剛忙完事,正在沐浴,您可要進裡邊等他?”
陸時卿一般沒那麼早睡; 他這樣說也是賭了一把,意圖消減元賜嫻的疑慮。
元賜嫻果真擺擺手道:“這都快宵禁了,我先回了。你叫他沐浴完早點歇下,也不用說我來過。”她說完,點點頭以示告辭,轉頭上了馬車。
曹暗暗暗籲出一口氣,扭頭走密道請來鄭濯安排的大夫,再送大夫離開,回到陸時卿臥房,心焦如焚地給他守夜,一刻也不敢閤眼。
陸時卿受傷的事,連宣氏和陸霜妤也瞞著,這幾個時辰,簡直耗費了曹暗一生的演技。他若再不醒,他這頭髮都要愁白了。
曹暗搬了個矮凳默坐在陸時卿床邊,因他高燒未退,便時不時給他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