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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 他才致力征伐,企圖攻克滇南,達到內服臣民,外懾鄰國的目的。但從你十四歲那年,他設計求娶你起到如今,明槍也好,暗箭也罷,南詔始終不曾得逞。戰爭非但沒叫細居做穩這個儲君,反倒致使他頻遭臣子彈劾,百姓埋怨。所以現在,他決定改變策略,與大周化敵為友。”
或許是南詔二皇子用以討好大周的那塊璞玉給了細居提醒,或許是元月裡,陸時卿與他的那場和談給了他啟示,他發覺,眼下的確不是跟大周抗衡的最佳時機。
“他的當務之急是借我大周之力穩定國內政局。但很顯然,相較頻繁發動戰事的他; 我們的聖人更喜歡他那個懂得獻殷勤的二弟。為防有朝一日,他的二弟獲得我大周支援; 取他而代,他必須儘快與我朝建立足夠深厚的友國關係。和親就是其中一條路。”
“原本這種情形下,朝廷願意叫宗室女遠赴南詔便已算恩典; 絕無答應出嫁嫡公主的道理,但我們的聖人重利。如果細居能夠拿出足夠令他心動的交換條件,他不會選擇保女兒。更何況,韶和畢竟已是二嫁。所以,她自然成了細居的首選。”
一個十六歲下嫁侯府,守寡五年至今的嫡公主,多少掉了價。
“但首選不成還有次選。除卻嫡出的韶和,你的身份也很特殊。如果作為滇南王獨女的你嫁給了細居,在他的臣民看來,他這太子掌握滇南就是遲早的事。所以,你也一樣能讓細居在國內樹立強大的威信。他這次不向你下手,是因為有我這個阻礙在。如果現在,我為了保韶和不惜丟盔棄甲,失去聖心,甚至遭到貶謫,接下來,當細居把手伸向你的時候,誰能護得了你?”
陸時卿這樣不喜表露的人,說完這番話後,抓著元賜嫻的手竟也不住地一顫,像在害怕什麼。
似是察覺到他的無奈與掙扎,元賜嫻忍耐著鼻頭的酸楚,將被他抓在掌心的手抽出,然後反握住他。
這樣的取捨,她知道他比她更難。
陸時卿心頭一震,順勢將她拉進懷裡,低頭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窩,沉默許久後道:“元賜嫻,陸時卿只有一個,也只夠操心你一個。”
元賜嫻點點頭沒有說話,眨眼卻落下滾燙的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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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裡,細居正向徽寧帝丟擲他的誘餌:“第一,南詔將恢復向大周的定期朝貢,並不再經由滇南王之手,而直接將貢品送入長安。”
以往南詔上貢,多先將貢品呈給元易直,再輾轉送至徽寧帝手中,實則是表明看重滇南王而輕視他。如此一改,老皇帝心裡自然通透舒爽起來。
這開門見山的一條,是先解了彼此的心結。
細居繼續道:“第二,南詔將與大周恢復斷絕三年的互市商貿,並承諾單方面減免四成商稅,且允許來自驃國等鄰國的商人經我南詔關門流入大周境內,開放其與大周的交易。”
徽寧帝微微一滯。
這互市之舉不單是銀錢和物資的事,更叫大周不費吹灰之力打通了南詔以南的商貿乃至政交,著實是難得的機會。
但細居卻還有更出人意料的話在後頭:“第三,我願承諾,登基之日必將遣送膝下嫡長子來長安研習漢學,三年為期,不學成則不得返。”
這話看似含蓄,實則根本是說,只要他順利登基,就會送嫡長子來給大周做三年質子。如此便等同於給老皇帝吃了定心丸子,說明至少在細居上位的頭三年,南詔不可能翻出浪來,甚至如果大周有心制約,還能在這三年中獲益無數。除此外,這事本身具有的政治意義也是不可估量。
“以上三條,一換韶和公主嫁我,二換大周在互市商貿中提供南詔稀缺的藥材物資,三換陛下承諾斷絕與我二弟的聯絡,轉而支援我上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徽寧帝心中震動,面上卻很快淡然答:“太子誠意,朕已明白,但此事關係重大,還須容朕考慮考慮。”
細居點點頭:“那是自然。不過若是陛下顧忌韶和公主的心意,我倒有個妙招。”
徽寧帝略一挑眉,示意他講。
細居扯了扯嘴角:“聽聞貴主曾傾心朝中陸侍郎,倘使陸侍郎早日完婚,貴主豈不也能徹底斷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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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寧帝雖未當即宣佈考慮的結果,太子細居求娶韶和公主一事卻很快傳遍了長安城的街頭巷尾。
翌日一早,元賜嫻剛吃完早食,就聽說陸霜妤登門拜訪。她心裡奇怪陸時卿如今還有什麼拉不下臉的事得由妹妹替做,到正堂見了人,卻看陸霜妤一副很著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