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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也不行,只有我可以。”
“胡鬧!”元易直呵斥道,“別說阿爹不認為六殿下眼下有難,便是他當真陷入水火,也不該由你一個女孩家挺身而出!”
她懇求道:“阿爹,如果六殿下沒能順利登基,咱們付出的一切心血,背上的所有罵名,就都白費了。我不想辜負時卿。元姝元臻都沒斷奶,我不會叫自己出事的,我有把握全身而退!”
眼看父女倆爭得不可開交,一旁拾翠乾脆利落地站了出來:“夫人,婢子去吧。”
元賜嫻倏爾偏頭看她。
“既然只是誘餌,何必非得真刀真槍?”她目光灼灼道,“不論是您去,還是婢子去,南詔都有可能生疑,如此,不如由婢子替您。婢子對您的一切悉數了解,不會被輕易戳穿。”
見元賜嫻似乎意欲拒絕,另一邊曹暗也上前一步:“夫人,拾翠說得對,小人跟她一起,一路也好有個照應,左右只須給老王爭取多一些時間就是了,也不費力。”他說罷笑笑,“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小人與拾翠雖不比您聰慧,好歹也不賴。您方才說了有把握全身而退,咱們也有,是吧拾翠?”
拾翠拼命點頭。
元賜嫻搖頭,冷聲道:“我不同意。你們誰也別想替我。這事當我沒說,我會再想別的法子誘細居出來。”
她說完便冷了張臉踏出房門,入夜後挑燈伏案,一面分析大周形勢,一面找尋引誘細居的辦法,直至後半晌實在撐不住眼皮,趴在桌沿睡了過去。
馮氏起夜,來看了她一次,見她也沒披個衣裳,忙叫人將她抱回床榻,退出來後,看見元易直就杵在門邊,低聲問她:“終於肯睡了?”
指的是元賜嫻。
馮氏點點頭,隨他往外走,嘆了口氣道:“拾翠啟程了嗎?”
元易直“嗯”了一聲:“曹暗跟她一起,連夜動身的。我在南邊留了人手,會助他們一臂之力。”
*
等元賜嫻翌日醒來,拾翠和曹暗已經出了回鶻,再要追回就不現實了。
她坐在屋裡,抱著元姝和元臻枯坐了好半晌,才終於打起精神來。事已至此,難受也是徒勞,只有相信他們能保護好自己。
如此壓抑地過了整日,到了夜裡三更時分,元賜嫻又被夢糾纏了意識。
這是一個她曾聽過的場景。漉橋上,誰的拳頭密雨般落下,砸得鄭濯悶哼不止。
但這一回,夢境沒有戛然停下。她聽見許久過後,拳頭聲停了,在鄭濯急促的喘息中,拳頭的主人終於咬著牙開口:“還手。”
她微微一顫。這個聲音,太熟悉太熟悉了。
是陸時卿。
果然只有他。
鄭濯卻無力地笑了一下:“還什麼手?我沒護好她,是我該捱的。”
陸時卿很久沒再說話。
鄭濯繼續喘著粗氣道:“你沒回京前,我本已把她從牢裡救了出來,照你傳回的信報,準備將她送往你洛陽老家安頓。但聖人盯得太緊了,發現端倪後,將她阿爹阿孃和兄長的屍首掛在延興門威脅她,誘她回來……她做不到一走了之,半道折返,想將他們安葬。”
“她還是很冷靜,也很聰明,一點不逞匹夫之勇,借我的人手計劃得很周全,但我也沒想到,她阿嫂出賣了她……”
接下來,兩個男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陸時卿自嘲地笑了一下:“沒資格打你,要不是我……”
鄭濯打斷他:“如果她的未婚夫是你,你就不會離京,放手去支援回鶻了吧。子澍,她是不是也喜歡你?”他苦笑了一聲,“你們該早些告訴我的……”
似乎是因陸時卿沒答,他便繼續道:“她這樣的女孩家,很難有人不心動吧。”他說完長出一口氣,“子澍,元家敗了,我也暴露了,聖人已有幽閉我的意思,只是因了面子,不想給天下人笑話他又被兒子反了,所以打算等元家的風頭過去一些再暗暗處置了我。大周……只能交給你了。”
他說完輕輕鬆鬆一笑:“別保我,你也保不了我,叫我解脫吧。不過你放心,我沒那麼喜歡她,哪怕比你先見到她,也不會搶佔先機,你安心在上頭多待幾年,好歹替她報完仇。”
他說到這裡,似乎抬步走了,走出幾步卻又停住,道:“對了,她留了一張字條,我起始以為是交給我的,現在看來,可能是跟你說的吧。”
陸時卿終於開口:“什麼字條?”
元賜嫻一時沒再聽見說話聲,想大概是鄭濯把字條拿出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