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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邊關守軍擴軍,他報名入了伍。第一年的時間都是在新兵營裡日日訓練。因為他本身條件比較好,長得高大威猛,新兵營訓練結束後就被分進了先鋒營,分到了一個叫做賀遠端的校尉手下。賀遠端此人在戰場上殺敵勇猛,乃是先鋒營裡的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而且他為人豪爽,對兄弟們很仗義,傅石十分的佩服他,而賀遠端也覺得傅石是憨厚直爽,一直以來都很是照顧他。
邊城的軍官在城裡都是有自己的宅子的,賀遠端身為校尉自然也是有這個福利的。邊城先鋒營計程車兵每個月有兩天假,兵痞子們都會趁著輪休去胡吃海喝,一口氣花完一個月的餉銀。傅石雖然不怎麼在乎錢,可是他也對去酒樓、青樓之類的地方鬼混也沒興趣。輪休時候他也就是在營地睡大覺,發發呆啥的,不願意待營地就乾脆去城裡找間客棧睡上兩天。賀遠端見了幾次以後就主動提出,讓傅石輪休時去他城裡的宅子住,順便幫他打掃打掃屋子。
兩個人越來越熟悉,傅石也跟他講了自己的被人稱作喪門星的事情,而賀遠端也講了自己的身世。
賀遠端是京城世家子弟,不過是庶出子的,在家裡沒啥地位。他不願意像別的庶出子那樣渾渾噩噩,他想出人頭地,想光宗耀祖。上戰場不論出身,只要你能衝鋒殺敵就能有一片天地,所以就投了軍。
傅石和賀遠端兩個出身、地位雖然天差地遠,卻成了莫逆之交。
又一次輪休,傅石到了賀遠端的宅子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敲門,他開了門發現是位年輕姑娘。姑娘見到他,先是一愣然後哭得昏天黑地,傅石還沒來得及說句話那姑娘就直接暈了過去。
傅石無奈只能把那姑娘搬進屋裡,又叫了大夫來看診。那姑娘醒了以後稱自己叫做曾九娘,是從京城來投親的,找的就是賀遠端。等了兩天發現住的人竟然是傅石,急火攻心才暈了。
傅石趕緊回營將曾九孃的事情告訴了賀遠端,賀遠端臉色立馬就變了,扭頭就請假回了城。晚上回來以後他找傅石喝酒,喝高了就把曾九娘跟他之間的事情跟傅石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曾九娘也是京城世家的小姐,跟賀遠端身世差不多,是姨娘所出,一直就被嫡母當做貨物般養著,只等著成年後說一門親嫁給哪個家族想籠絡的人。年前賀遠端回京探親時去大相國寺參拜,救了被登徒子調戲的曾九娘,就此兩人相識。曾九娘對賀遠端一見傾心,日日夜夜地念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想方設法地遞信給賀遠端約他見面。有美來投,對於賀遠端來說自是十分愜意的,兩人私下裡約會了幾次。
很快,賀遠端假期結束,他就回了邊城。在他看來,這就是一樁無傷大雅的風流韻事,他也沒真的碰了曾九娘。誰知道曾九娘是動了真心,一直苦苦等候賀遠端上門提親,結果賀遠端沒等到,卻等來嫡母已經給她安排了親事,嫁個某大臣的兒子做小妾!
曾九娘反抗不過,一咬牙逃了,一路逃到了邊城投奔情郎。
“那現在怎麼辦?”,傅石問喝得半醉的賀遠端。
賀遠端笑了一聲,無所謂地說:“養著吧,就是一個女人而已!”
日子接著過,傅石依然是先鋒營的小兵,賀遠端依然是先鋒營的小小校尉,而曾九娘就這麼在城裡的宅子住了下來。對於傅石而言,曾九孃的到來只是意味著他輪休時少了個去處,但是沒想到轉折來得很快。
承元二十六年,秋天,外敵來襲,邊城守軍陷入了苦戰。賀遠端主動請纓,率領了一隊人馬夜襲敵軍大營,燒了對方的糧草又焚了敵方的大營,立下赫赫功勞。戰後論功行賞,賀遠端一步登天升了將軍,還被頂頭上司看中了要招為乘龍快婿。
這一切對於賀遠端而言簡直美夢成真,唯一的阻礙就是剛被查出身孕的曾九娘。
賀遠端是個有野心的人,他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但是面對曾九娘,面對自己的骨血,賀遠端下不了手。他想了很久,想出來一個折中的辦法。他找到傅石,讓傅石替他認下曾九娘以及曾九娘肚子裡的孩子。
“我就是讓你幫我照顧照顧她,不是真讓你娶她。以後她們母子倆的生活還是我來出。”
賀遠端是這樣勸說傅石的,傅石就應了下來。
賀遠端如願以償娶了上司的女兒,不多久,曾九娘難產生下了一個兒子,還沒看一眼就香消玉殞。
傅石考慮了很久以後決定將這孩子養大,他讓賀遠端幫忙以傷病的名義辦了退伍,然後就帶著孩子回了榕樹村,同時帶走的還有曾九娘留下的遺產。
這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