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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甫一看到寧錦,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歇斯底里的嘶啞著嗓子喊道:“寧錦,你這個殺人兇手,是你殺了我的孩子!”
白氏雖是在神色猙獰的指控,但由於體力太虛,臉色太過蒼白,少了幾分兇狠。
寧錦淡淡道:“無論你信不信,我只能說我沒有。”
既然白氏已經醒了,寧錦在說完後,就起身離開了。
白氏還在後面扯著嘶啞的聲音,“寧錦!是你殺了我的孩子!明明就是你為了自己的孩子殺了我的孩子!是你讓人送來那碗落胎藥的!”
“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一定!”
凡是閒話本上說這句話的人,都沒有成功。更何況,還是白氏這種腦子不太靈光的人。
寧錦拿帕掩了掩耳朵,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寧錦出了內閣後,掃視了一遍絮雪園的正廳,發現這裡已經沒有楚懌了。不過楚懌的長隨之一文松還在候著,看見她出來後,行了一禮道:“寧庶妃,王爺已經回了書房。”
寧錦微微挑眉,問道:“什麼時候?”她指的是楚懌什麼時候離開的。
文松道:“王爺在一個時辰前離開,去書房處理公務了。”
寧錦臉上的表情頗有些精妙。
楚懌的第一個孩子——五個月的男嬰,就這麼沒了,他竟然還能靜下心來處理公務。寧錦不得不說,楚懌實在是太盡職了,或者說楚國皇室的人都是如此的冷血。
文松垂下頭,又道:“王爺還吩咐了,請寧庶妃去書房。”
寧錦“嗯”了一聲,提步離開絮雪園,顯然一點兒都不出乎她的意料。
看過了白氏,可不得去跟楚懌說說事情的原委麼。
……
寧錦去時,楚懌是在書房練字。
她看了一眼,偌大的白紙上,寫了有幾十個大字,然而卻只有一個相同的字。
——朝。
是個很美好的字。
蓬勃而有生命力。
楚懌知道是寧錦進來了,不過他並沒有收筆,只是抬頭看了眼寧錦,問道:“知道本王為什麼寫這個‘朝’字嗎?”
寧錦搖了搖頭。
楚懌道:“這是那個孩子的名字。朝陽初升。”
寧錦見他把“朝”字的最後一橫添上,才道:“的確是個寓意很好的名字。不過,白氏的孩子福薄。”
她說話是一點都不委婉,穩穩當當的將楚懌好不容易才縫合的傷口給再次撕開。
楚懌的目光晦暗不明,問道:“你很慶幸?”
“沒有。”寧錦自覺得自己還沒有違醫德到這步地步,對一個未出世的嬰兒都能狠下心,“只是我也並不十分難過。”對一個未見過面的陌生人,她實在沒有太大的憐憫之心。
寧錦頓了頓,又道:“你在懷疑我?”
楚懌擱下了筆,看著寧錦的眼眸道:“本王只想問你一句。”
“是不是你做的?”
寧錦忍住快要溢位嘴邊的輕笑聲,“您知道,我通些醫毒,若真是我想,可會做的如此明顯?”
楚懌皺眉,又重複了一遍:“是不是你做的?”
聽著這話,寧錦在心底嗤笑了一聲,楚懌怕是已經認定了答案,再問又何必呢?
寧錦正色了幾分,只不溫不火的回答了兩個字:“不是。”
楚懌似是鬆了口氣,又拾起筆下筆,一筆一劃,又勾勒出一個“朝”字。隨後,他才緩緩的開口道:
“我相信你。”
寧錦微微驚訝,實在是沒想到楚懌這麼好說話。
楚懌又道:“不過,這件事本王會徹查到底。”
他最後一劃的筆鋒下得尤為重而凌厲,生生超出了規範,可見並沒有且不可能完全放下這件事。
寧錦在心底捏了一把汗,面上仍舊如常,“妾相信王爺能查出。”
她說完後,就面色平常的告辭離開了。
然而,在一進了蘅瀾苑後,寧錦的臉色就徹底變沉了,她冷聲道:“去寧雪的房間。”
寧錦挾風帶雨推門而入的模樣把寧雪嚇了一跳。
緊接寧錦便冷這臉問:“寧雪,你想死嗎?我昨晚是怎麼和你說的?嗯?”
寧雪咬著唇道:“是白氏先來害我的,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寧錦冷笑:“既然敢算計我,那在我面前,就先收起你這副可憐的嘴臉。”
“確切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