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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錦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應該說自從寧相走後,她就沒怎麼入睡過,除非困極,她才能閉上眼睛小睡一會。但不到半個時辰,她就會被夢境中的鋪天的血給驚醒。
反反覆覆,擾得她不能入睡。
寧錦揉了揉眉心,下意識了看了看自己的身旁,還好讓楚朝瑾這孩子跟青畫一起睡了,不然,肯定是要被她給吵醒了。只是,慕容長離——
寧錦有些失神。
這幾年來,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有慕容長離的存在。慕容長離這個人,就像是春雨一樣,潤物無聲,無聲無息的就能潛入人心。讓人一旦安靜下來,就不由自主的想他,想要看到他。
尤其是在這個時期。
女人在難過的時候,總希望有個人能陪她,安安靜靜的坐在身旁就好,如果對方不會安慰,那就不需要對方太過言辭。寧錦也不例外,她想有個人陪自己——四哥寧珣?他自己忙得都恨不得把自己當兩個人用。而且,寧珣心中的難過不必她少。
青畫,青玥他們?身份差異的太過,寧錦即便是找他們,也只會讓他們戰戰兢兢。
楚懌?得了吧,她瞞都來不及,而且,她也不屑在楚懌面前表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林遲?相隔的這麼遠,就是飛鴿傳書一來一回都得好幾個月。
真到了這種時候,寧錦在腦海中留下的人竟然是慕容長離。只可惜她自作孽不可活的,讓人這幾日不要來了,她回想了想,自己當時的態度還挺兇的,要是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寧錦起身默默的引了蠟燭,坐在燈下,翻看著一本古老的有些泛黃的醫書。一個小東西順著微敞開的窗縫鑽進來,親暱的跳上寧錦的腿上,用柔軟的小腦袋蹭了蹭寧錦的手心。
寧錦微微一驚,低頭一看竟是林遲送來的小白貓。她愛憐的撓了撓小白貓的肥肥的肚皮,惹得小白貓享受得不得了,“沒想到竟是你陪著我。”
小白貓舔了舔主人的手,“喵”了一聲。
自楚朝瑾出生,小白貓就失了寵,因為小世子對貓毛有些過敏。於是,它坎坷的貓生就開始了,有小世子在的地方它都不能在,偏偏小世子還總是和寧錦在一起,可想而知,小白貓跟主人相處的時間是有多少了!
寧錦抱著小白貓,靜靜的翻看著醫書,書中的每個字她都認識,每個字都能記在腦海,然而卻始終不能連起來,看不懂意思。
是心亂了。
寧相的死,給她帶來的傷害不比那個突如其來的夢境弱。
夢境帶給她預知,而寧相的死,打破了那個夢境。
讓她分清楚現實和夢境。
即便是再真實的夢境,那也只是夢,不是現實。
她被夢境給禁錮住了,陡然間讓她走出來,讓她感覺不現實。
而且,讓她走出夢境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是用寧相的命。如若可以選擇,她寧願一直被夢境欺瞞,被夢境控制。
寧相的離開,讓她感到罪惡。
她是個罪人。
夢裡夢外,都保不住自己的親人,反而讓親人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她還來不及盡孝,人就已經走了,還是被他人害死的。
寧錦閉了閉眼,突然有一種瘋狂的念頭——
為什麼死的不是她呢?
如果死的是她,那麼結局是不是就不同了?
忽然一股大力將寧錦從冥想拉回現實,寧錦睜開微紅的眼睛,聲音沙啞的問:“祈年?”
“在想什麼?”
慕容長離的聲音很低沉,夾雜著絲絲的擔憂和恐懼,讓人不難聽出。
這種表情,慕容長離太熟悉了,是“她”經常露出的——對自己生命的漠視。
寧錦在慕容長離的面前一向很誠實,她斂下眸子,輕輕的撫摸著小白貓說:“在想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
慕容長離把她圈在腰間,緊緊的,“阿錦,別這樣。”
寧錦紅著眼圈,說:“我都要被那個夢境逼瘋了!我是罪人!”
慕容長離道箍住她,親著她的額頭說:“你不是罪人,阿錦,你不是罪人。寧相的結局是註定了的,不是你能改變的。”
寧錦小聲啜泣,“祈年,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別怕,還有我。”
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給人安撫,讓寧錦的心情漸漸的被安撫下來。
寧錦抬起沾滿淚痕的小臉,忽然說道:“祈年,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