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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就是不死——畢竟魔修到了最後都是死。
或者說修真界已經連續好幾萬年沒有一個修士修得正果了。
驚魂是我的朋友,我確定他知道些什麼,而且他知道的很多,多到我會恐懼的地步。有時候我會覺得其實所有到了某個境界的人都知道很多東西,我甚至覺得所有渡劫期的大能都知道我。要是那些修真門派真的想要我的命,我怎麼可能躲得過?畢竟我只有一個人,而且一旦我還處在金丹,就絕不會有融合期修為往上的人來追殺我——追殺者是經過篩選的,我有時候會這麼猜測。
小說裡出現了太多這樣的情節,來找麻煩的總是恰巧比主角厲害上那麼一點,或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高層會輕視主角,再或者主角惹上大禍之後就是那麼巧能遇見可以解決問題的人。
蠻合理的,畢竟是小說。
可我們都知道,如此巧妙的情節,都是作者安排好的。
我的命運……又為何會被這麼安排呢?
我捏著銀。行。卡遲遲沒有還給蛇妖,後面已經排起了長隊,但誰敢和我爭論?蛇妖在我彷彿將他抽筋扒皮的眼神下微微發抖,卻不敢挪開視線。我看著他的靈魂,但無論我怎樣尋找,都找不到驚魂的痕跡。
“英英?英英!”仰令伸手敲我的肩膀,她已經開始直呼我的名字了,“你傻了啊?客人還等著呢!”
我如夢初醒,把卡還給了這可憐的蛇妖。他在我的注視下僵硬地出了店門,然後奪路而逃。
他不是驚魂,他只是擁有這個名字。
這個認識讓我的喉嚨裡溢位一聲嘆息,而這嘆息幾乎驚動了我。
……原來我真的覺得他是我的朋友啊。
雖然是驚魂把我從無盡海里撈出來的,但我一點也不感謝他。相反我還很生氣,那時候年輕啊,和他狠狠幹了一架,因為他害的我還沒有見到我的父母。
雖然是假的。我說過無盡海下面有蜃嘛。
不過那又是另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
讓我想想,那時候我被我的男孩一劍殺死——我十分肯定,那時候的我已經死了——然後彷彿靈魂擁有了另一個視角,我“看見”我慢慢沉入了無盡海,就像掉進了粘稠的巧克力糖漿,被緩慢地吸附進去,而海面恢復了平整。
海里完全沒有海面上看起來的那麼清澈和美。
也沒有那麼多妖獸,儘管這時候我的多重視角(這事我能想到的最合適描述當時感覺的詞彙,不過這種視角不是分離的,它既多面,又重疊,就像昆蟲的複眼,我猜),我能看到海面上的景象,依然是層次分明,巨大的妖獸緩慢地遊動於底層,小型的則在上方穿梭——那麼瑰麗,即使在最富裕於想象的人的夢裡,也沒有這樣的美景。
可另一個視角里這裡空無一物,靛青色遍佈四周,我彷彿懸浮在太空裡。
前主人帶我來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他帶我來的時候,海里和海底一致,都是那麼磅礴和不可思議,就像一個小女孩和小女孩所共有的童話世界,又夢幻,又有爭鬥。
可能是因為我死了。
我是那麼確信這一點,確信得深信不疑。我全然放鬆地浮在海底,猜想也許這就是地獄或者類似的地方,總之有極致的無聊,要折磨我的話這可真是好主意,我最討厭無聊……然而就在我這麼想的片刻,我發現我踩到了地面。
很奇怪的觸感。就像我什麼都沒踩,但腳下又有什麼東西。
我低頭,看見了水泥地面。
我看見了我的運動鞋,露出一個邊角的黑白條紋船襪,我天藍色的及膝裙,腰上少女風的流蘇腰帶。我看見我不那麼白皙、修長、柔軟的手,顏色漸漸變淺的手腕和手臂,我還把手臂反過來看我手肘處的面板,冬天這一小塊總是開裂所以這塊面板又黑又粗糙,然後我發現肩背交界一粒小小的紅痣。
原來我肩胛骨最上面還有一粒紅痣?開什麼玩笑?
我是我嗎?我是誰?
我舉目四顧,皆是高樓大廈,寬敞的街道上車流如霧,那些後視鏡反射著陽光。
應該是個傍晚,天氣很好,我手裡還握著一袋麵包。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明天早上有課,所以我去買了麵包做早餐。
真奇怪,為什麼忘了呢?
對面的人行道上紅燈切換成綠燈,我像平常一樣,跟著人流過了馬路。
作者有話要說: 換了換了!!!
下一章正在寫,不過不要等,明天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