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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就是靠聰明——他實在太聰明瞭,那些原本需要用心領悟和鑽研的典籍,他不僅一看就懂,還能挑出錯來;他不僅能挑出錯來,還能在原有理念的基礎上更上一層樓。
可能他不管選擇哪條道都能獲得他在佛道上的的成就,可能成為和尚不過是因為那個收養他的僧人搶先一步,可能他就是特殊的那一個,站在高階上俯瞰,無聲且淡漠。
他說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但他的語氣和眼神裡並沒有任何情緒,不偏不倚,只是在講一個道理。
恕我不懂佛法,這是一個“佛子”應有的表現嗎?住持長老都是瞎的嗎?還是佛家就愛這個王之蔑視的調調?!只不過我修養太低看不出他的大愛?!
放屁。別的不說,他絕對波瀾不驚,對他講的話沒有一點認同度。他絕對就是講講而已,也許還很不耐煩,只是他涵養好我們看不出來。
他給我的壓力非常大,我不知道怎麼具體去形容,我的話嘮在他面前毫無用武之地,我既不能簡潔精煉地去描繪他,也不能長篇累牘地述說關於他的細節。非要我說,他像是把人心世情都看的太透——很好,這很佛家,但看透之後他並不對受苦受難的人們報以憐憫和善意——很好,這很不佛家。
我覺得神光要麼是個天才,要麼就是太瘋狂。要麼他就是個瘋狂的天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搞一波大的。
在前來聽講的修士中我肯定是最不認真的一個,反正我對佛經一竅不通,又不打算改修佛,這種對外公開歡迎所有人來聽的講佛論經也不可能講什麼高深的理論,一般都是撿那幾個最經典淺顯的佛經講。
我隨便聽聽,卻不小心聽得入神。
神光端坐高臺,半闔雙眼,然而他沒有焦點的眼神彷彿正望著我,語句如寬厚的長輩溫聲叮囑,在場的不在場的聽眾千千萬萬,他彷彿只是在對我說。
不不不,一點也不蘇。想象一下你在中學被教導主任意有所指地不點名評價的感受……壓力很大的。
神光年紀比我小,然而講真他是個父母兄姐一樣的和尚。為什麼說父母兄姐不說父兄呢?因為他雖然長得好但是我總是不經意地忽視他的性別,而我可不是那種覺得和尚不能染指的人。
巧得很,我有過一個情人就是和尚,那個和尚也是松石寺的。他是個虔誠的佛修,哪裡都不如神光,偏偏我很喜歡他。修士的記憶力真是讓人絕望啊,過去了那麼久,關於他的記憶依然清淨明爽,像一切都被封存在那條河流裡。
人應當盡所有力量避免感情的牽扯和爭端。我確信這一點。和一個潛心向佛的和尚在一起實在太蛋疼了,沒有蛋也疼。你在旅途中和他相遇,他愛上你了,但他會一遍又一遍唸經去否認這一點,他不承認他有私情,同時他又會不停地、有意無意地跑來撩你。
最該死的是我還真被撩到了。被撩到了之後反撩,結果他馬上縮回去,還被嚇得夠嗆。
我這一生多半時間都在用來自省。我不能不自省,天知道我失控了會發生什麼。我回憶我和每一個情人、朋友和仇敵的相處,試圖弄懂事情為什麼總是發展到以我大開殺戒作為結局。想來想去我和他的開始和結束……只能歸結於我那段時間心情真的很暴躁,他讓我愉快了些,然後又把我惹得更暴躁。
我的第一個情人,前主人不算的話,就是那個和尚。
他法號海明。
坦白來講我不瞭解他,我也不太關心他的過去,我只關心我自己。是,我確實有些愛他,但我這人一向看得太開,所以失去他也並不多觸動我的心境。
最關鍵的一點是他愛我,而且遠比我愛他來得更深刻。
這是他惹我暴躁的原因,愛在心口難開不是我感冒的那一款,我更奉行乾乾脆脆愛就上不愛就斷,可是他就是扭扭捏捏猶猶豫豫,既放不開我,也放不開佛。
的啦,我是個壞人,我氣得半死而後幫他選了,選之前狠狠發了一通脾氣。他忍受下來,並且真的就像是放開了一樣和我在一起了,大概有數十年。
我記得每一天,但我不想去想。
修士的每一個選擇都是目的性極強的。這一個中心思想我曾再後來複習了無數遍,但對於當時陷入嶄新一段感情裡的我來說,這同樣是個嶄新的知識點。
我相信你們都看過類似的故事,妖魔鬼怪、正邪佛道,由來已久,有“渡劫”這個說法。
渡得過得道昇天,渡不過各有懲戒。
我也相信你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