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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氣不會往外說;單說她最生氣的高中和男朋友分手的事件吧,那個劉葶沒來勾搭她男友,也沒有散播流言,就是每個月給她男友常去的網咖老闆拿五十塊錢,每次她男友去打遊戲都自動延長時間,導致連續半年多他們兩個人沒有約會,王黎受不了冷落髮了脾氣,那男的就和她分手了。
全是類似的事情,那個劉葶把她耍得團團轉。我感覺那傢伙其實沒多少惡意,因為聽起來對方情商真的蠻高的,真要整她的話隨便玩點詭計就成了,沒必要這麼不痛不癢的。
我腦子裡不由地浮現出了動圖……一隻貓在逗籠子裡的倉鼠玩的既視感。
王黎還在憤憤地說個不停,嘰裡呱啦地拌著嘴巴,有了上面的聯想之後我的腦洞停不下來,越看越覺得她這模樣超像是倉鼠吃東西的樣子。
我知道一直被這樣捉弄的當事人是很煩的,不過旁觀者看起來真的很可樂,我單純一個聽眾,還聽的是王黎口述的主觀性極強、充滿對那個什麼劉葶的詆譭的話,還是聽著聽著怎麼都覺得……是在講段子啊。
而且全程充滿了迷之萌點。
片場到了,我暗搓搓地懷著對劉葶的期待跟隨王黎走進片場。
導演正在拍一幕打鬥,一男一女兩個演員拿著塑膠劍用慢動作比劃來比劃去,幾個攝像頭同時對準了兩人。因為動作實在太慢了,所以他們的身體還有些輕微的搖晃,打光的工作人員舉著板子跟隨他們的動作搖來晃去,儘可能讓他們的臉部光線柔和。
“咔!”趙導說,“小李你把板子往上走,光全在鼻子上了。剛才的動作再來一遍。”
王黎小聲對我:“看,不愧是名導,就是要求嚴格。”
兩位演員又擺好了架勢,重新開始慢條斯理地抬手踢腿,做完後期之後可能看上去就是刀光劍影的激烈打鬥了吧。
我早就明白電影是怎麼回事,但還是有些失望。
太簡單了。
科技讓一切都變得太簡單了。
另一個世界裡也有相似的表演,但沒有我國戲劇裡的那種七八個人就當千軍萬馬來使喚的傳統,而是貨真價實的成千上萬人來演戲啊。
或者難聽一點說,就是臭名昭著的“鬥獸場”性質的表演。
打打殺殺都是真的打打殺殺,要死人的戲份也是真的死人,最受歡迎的就是一對多的車輪戰的打鬥表演,經常是新上場的人踩著上一個死去的人的血跡衝上去,而貴族們矜持地坐在高臺上,壓下萬金,或者許以高位。
不可否認那種血腥、骯髒、殘忍,就好像我們也不能否認從血腥、骯髒、殘忍中所透露出來的,生死搏鬥之間令人戰慄的快。感。
沒上過場拼命的人,永遠體味不到的那種快。感。
哪怕是鬥爭更溫柔一點的梨園吧,說真的大家都是唱現場,從臺前到幕後不允許出一點兒錯,每一個眼神和走位,每一件頭飾和服裝,每一個吹拉彈打的樂師,都必須磨合得跟工廠上的流水線一樣精密,又必須每一次都不盡相同,因為滿足那些挑剔的客人,還需要永遠更臻至完美的藝術性。
我在梨園混了有幾十年吧,技巧上毫無缺陷,卻從來沒有扛過大旗唱過主角,因為沒有特點,沒有辨識力,沒有某種美感的爆發——最後一個教導我的老師傅把我狠狠罵了一頓,全是對我的失望。
然後我再也沒有唱過曲子。
我不得不承認我隱約有點想念另一個世界,各方面都是。那些我抗拒的都變成了我的習慣,各方面都是。
第82章
確定我幫不上忙之後,王黎硬著頭皮自己上妝,然後不出意外地化得一塌糊塗。
化妝是個上手不難,可是要做得好卻技術要求很高的工作,而且鏡頭裡的妝容跟日常妝也有很大的區別,王黎這樣的手殘黨,眼線都畫不好,兩邊的眉毛也不對稱,化完妝出來,樣子別提有多誇張和怪異了。
起碼在場的一個女人就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你畫的萬聖節鬼臉嗎?”
王黎沒理她,自顧自地卸妝,化妝棉搓衣服一樣在她臉上搓來搓去,黑色的睫毛膏和眼線液糊在一起,遮擋住她的表情。
我轉向那個說話的女人。她明顯是上好了妝的,臉色略帶些病態的青白,紫紅色的妖豔的口紅,還有誇張的眼影,一副標準的反派小頭目的打扮——就我所知,這位趙導的電影裡終極boss的人設還是有保障的,不會是殺馬特洗剪吹風格,所以她最多也就是一個小頭目。
但即使是這樣奇葩的妝容,還是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