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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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下,來來往往的內監與宮人們行走得飛快,腳步聲壓低,就像是一個個無聲的暗影。
宮門輕聲開啟,迎出去好幾隊人,然後又迎來一個帶著隨從,臉上表情張皇不安的皇子。
九皇子被帶到寢殿,往他父皇面前一跪,發現周遭只有他一個人之後,他突然就意識到了什麼,來不及多想或是衡量,臉上的喜色有些按捺不住,強自摳破了手心才忍了下來,拿出個孝子賢孫的模樣,“父皇深夜呼喚兒臣,可是身子有了起色?兒臣很是擔憂您。”
明黃色的帷帳裡傳來了老人連續的咳嗽,然後才是低啞的說話聲。
他知曉自己會在今夜徹底離去,可他仍不甘心。
人有貪念,有恐懼,有渴望,有喜悅,這些在白天會被理智壓制的情緒,在黑夜裡肆無忌憚地張開爪牙,甚至能將人活生生從夢中揪醒。
珈以也在睡夢中被驚醒,原因卻是她睡著睡著覺得自己的右眼皮跳得厲害,被吵得不行,硬是從睡夢中氣醒過來,還惡狠狠地砸了下床。
砸床聲驚醒了守在榻上的豆黃,她往日裡最是穩重的一個人,處理起珈以的夜間突發事故來也完全按照邵猷規定的步驟來——自己往裡走去察看珈以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的同時,也叫了個小丫鬟去叫隔著院子的侯爺過來。
小丫鬟剛被提上來沒多久,很是想要表現的機會,得到了吩咐後走得飛快,驚濤閣守門的小廝一知曉他是望潮閣的人,門也開得飛快,於是邵猷就這麼傻笑著被叫醒,醒得像是被人掀開被子潑了盆冰水那樣清醒。
因為門外的小廝說,“侯爺,望潮閣那邊出了事兒。”
望潮閣那邊的事就沒小事。
寒冬臘月的天,邵猷扯了大麾一裹,人就站在了門邊,開門時一隻手還在繫著綁帶,快步走出院子門口時話才問到一半,“阿芙那出了什麼事……”
他突然就停住了腳步。
身後跟著的人一怔,正要開口詢問,卻見他抬了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微微側了臉像是在傾聽著什麼,頓了一瞬之後,腳步雖還朝著望潮閣走,嘴裡的話卻全變了,與方才的再無一點干係。
“門外來了人,不少,估計要把侯府都給圍了,你們悄悄去把各院的人都叫醒,別點燈,讓前院的人將東西都備好,該去辦事兒的馬上先去,”他略頓了下,似是有些煩躁地長嘆了口氣,很是不滿也很有殺氣,“估計就是今晚了。”
身後跟著的人裡,那些表情驟變的是聽懂了的,一臉迷濛的顯然不是,可都不耽擱他們按著侯爺的吩咐去做,前前後後地忙亂開來。
而在這樣的忙亂依舊是無聲的,在外面看著,整個淮陽侯府還在安睡。
可就在外面的禁軍打著哈欠將侯府團團圍住時,或是忽然有個火把滅了,或是一塊烏雲遮住了月色,只是極短的一瞬,黑影晃過禁衛軍們,湮沒在黑夜中,朝著自己的目的地漂流。
邵猷進了門,珈以打眼一瞧他的神情,原本那句到嘴邊的“我沒事,丫鬟們大驚小怪罷了”的話就自然而然地噎了回去,轉而問了句,“出事了?”
邵猷點頭,過來時順手拿了珈以的衣裳,又吩咐豆黃去拿了大麾,站在床邊背對著她,方便自己靜心凝氣,一邊就將方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遍,“我估摸著,應該是宮裡的聖人大限將至了,怕新皇拿不住我,要先拿我開刀。”
開刀了淮陽侯,北境基本就成個漏勺了。
可精明瞭一輩子的聖人顯然早已在心裡估量過,相較於上一輩子懶散的淮陽侯,邵猷這一世明顯是高調得有些打眼了,或許他們暗地裡的那些小手段有些被發現了,連聖人這樣能忍的都不想再忍下去,就怕他撒手一走,後腳這皇陵都進不去,列祖列宗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相較於江山社稷,北境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縱是破了,好歹還有重重重鎮頂著,總比留著心腹大患被篡位了好。
珈以也沒想到這麼快,而且他們其實在宮裡也埋了釘子,聖人面前的大監早就是他們這掛的人了,如今禁軍圍了府他還沒能遞出訊息來,十有八九就是聖人察覺到了什麼故意避著他,宮中禁嚴,連他的手腳都被攔住了。
她一遍快速穿衣,一遍在心裡過了一遍,眉頭自然就皺到了一起,“既然聖人起了這個心思,位子八成是傳給了九皇子。九皇子那人,心眼小得和針尖兒似的,怕是容不下與他爭了這麼久的四六七,咱們之前那些埋著的人也能動了,讓皇子府先亂起來……”
“恩,我都安排下去了,他們眼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