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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今朝瞪著他,無言以對。
幾天後,金鑾殿上段君銘親賜一甲進士三名。聖旨宣讀完畢,新科狀元郎果然拒不接旨,鏗鏘地說了一句:“微臣寒窗十年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為國效力,但若要與此等禍國小人為伍,微臣寧可不仕!”
段君銘看足了楚今朝的好戲後,問了一句狀元郎想如何“為國效力”,然後順著他的回答意願,收回了點他入翰林院的旨意,給了一個巡戶監察御史的八品官,主要巡查各地流浪兒童的安置和義學的辦理等問題,讓他們“安居樂業”。
看起來是狀元郎親自討的差事,但從六品翰林修撰到八品監察御史,一在天子身邊,一類比於流放,這兩者待遇千差萬別,滿朝文武卻愣是沒有一個人看出來,實際上是段君銘故意設下圈套的報復。至於到底在報復什麼,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三年後,巡戶監察御史回京覆命,傲氣不再,鋒芒內斂,段君銘也毫不小氣地直接提拔他為御史大夫,從此監督朝綱,倚之為心腹,後世評為“靖觀四貴”之一,更加不會有人記得如今的情形。
楚今朝本人也是到了那時才明白此時段君銘點此人為狀元,唯一看重的就是他敢在考卷上對楚今朝毫不畏懼毫不留情的批判,也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他把新科狀元郎流放三年,固然是想鍛鍊人,但首要的,也恰恰是懲罰他對自己的無禮批判。不過,那時候,他也早知道了,這個小心眼的皇帝,其實相當彆扭矛盾,所以,笑一笑,也就過了。
現在的楚今朝預料不到以後,他唯一欣慰的是段君銘終於把安撫戰亂的問題放進了日程。戰亂中流離失所的孩子的安撫問題,恰是楚今朝專門向段懷越提起過的問題,批判段君銘不理國事。如今,段君銘主動安排此事,他終於安心了,也不再覺得段君是任性胡為,把先前故意點狀元與他為難的事也忽略不計了。
工程之事、狀元之事、安撫之事,段君銘像是在證明什麼似的,一步一步地重新觸及政事。
秋試結束後,緊鑼密鼓接踵而來的自然是段君銘親自應承的選妃。因為擔心皇帝變卦,早在籌備秋試時,禮部就已經將選妃的文牒派送到京中各名門閨秀府上去了,選定的日子,就在欽點狀元后的第三天。段君銘對他們的迫不及待頗有些無奈,卻也……只能無奈。
就在段君銘欣賞著滿庭芬芳的環肥燕瘦時,楚今朝正窩在翰林院的一個小角落裡奮筆疾書抄寫文書。只是邊抄著,他也不知不覺地走神了,想起昨日晚上段懷越還專門來提醒他,拭目以待段君銘的選擇,別忘了備好賭注。
當日他二人的賭約裡,都選了尚書右丞之女裴若善為後,而在二妃之上出現了差異,他選了中書令之女畢月以及兵部侍郎之女黎曉印,而段懷越則認為黎曉印與左侯衛將軍之女辛守辰更可能當選。
差異太小,很難分出誰輸誰贏。但,只要段君銘選裴若善為後,與段懷越的賭約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許是前期段君銘的任性胡為讓他太過失望,儘管近期段君銘各方面已經積極主動像個皇帝了,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瞧,最近翰林院裡只要提到選妃就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這情景,哪裡又不是拜段君銘所賜?選妃準備期間,多少京中名媛有事沒事來跟他近乎,誰個不是想了解段君銘喜歡的男色到底是怎樣,是否真的好男風。最後,他敢包票,不少閨秀沒有選擇逃跑,都是迫於他的皇威。
但是,他還是不懂,到底那些人是從哪裡就認定段君銘喜歡他?幾次三番欲置他死地,甚至金鑾殿上要打他“天杖”,三天小懲,五天大罰,他稍微拂逆下他,他必然成倍地報復回來。那那那,就連現在他必須趕集完成翰林院的差事都是因為得早點去藏書閣幹苦役——不也是拜段君銘所賜麼?
如果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表現,他……他只能說段君銘演技太好了,哄過了所有人的耳目。
楚今朝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等著散值,然後名正言順地進宮,竊聽段君銘選妃的結果。若真是裴若善,他就真的可以放下一大半心了。
“你是認真的?”
乍聽到這個聲音,楚今朝不自覺地慢下了腳步。這聲音……不太熟,但嗓音裡暗含的氣質,絕不可能是普通宮女能表現得出來的。
“選都選出來了,你還不相信?”
漫不經心的一句話,這聲音就熟悉的緊了,楚今朝的腳步當即僵在原地。這是……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權宜,不可能真的立後。”
段君銘。他能和誰以這種方式討論選妃的問題?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