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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初來濠州,知道的訊息,只有惠姐兒在知州夫人壽辰宴上大鬧的事情,還不知後來發生了些什麼。
“見過,然郡王為人十分清冷,話不多,極為穩重。我們也只是見過幾次,他並未對孫兒賞識。”
“那然郡王的人為何來我們府上?”
“是晗姐兒懂事,在然郡王出事的時候,幫瞭然郡王一次。”
“晗姐兒?”秦氏疑惑地扭過頭,看向晗姐兒,眼中全是不信的模樣,她總覺得,李墨晗不惹禍就不錯了,“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仔細些。”
李訴柯清了清嗓子,這才說了起來:“這還得從丘澤先生說起。”
“丘澤先生又是誰?”
“丘澤先生是世家子弟,他的祖父是正一品內閣大學士,父親是其六兒子,也是嫡子,目前任職從三品光祿寺卿。他從小早慧,各處遊學,是聖上給他賜的字號,以至於大家都稱他為先生,實則他才十五歲。他遊學到了濠州後,入住孝親王府,還開了臨時的小課堂教孝親王府的孩子。外祖母寬厚,許孫兒跟著學習,孫兒也跟丘澤先生相見恨晚,相談甚歡。前些日子,他還許諾,會推薦我去國子監讀書。”
第20章 (捉蟲)
用過午飯,已是正午。
前幾日雨水的潮溼已被烈日烘烤得無影無蹤,璀璨的陽光好似夏季午後驚鴻的笑靨,豔麗得不可方物。
正是一日之中最炎熱的時間,暖暖的溫度,讓人不自覺地懶散。
李墨晗還在研究棋譜,想著過會就小憩一會,卻有人匆匆過來報信,讓李墨晗回李家,說是她的祖母來了。
在她前七年的記憶裡,這個祖母秦氏很少正眼瞧她,難得看她幾眼,也是眉頭緊蹙,滿眼遮掩不住的厭煩。
恐怕,能讓她老人家喜歡的,也只有李訴柯跟明姐兒、冬哥兒了。
她這種痴兒,自然不會被喜歡。
李墨晗匆匆回到李家,卻沒人在意她回不回來,就連她給秦氏請安的時候,秦氏也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便讓侍女將她帶出去,應該是嫌她礙眼。
結果侍女都懶得理她,只是說了句:“去一邊玩去吧。”根本沒將她當成是小主子。
李墨晗沒辦法,只能滿屋子尋惠姐兒,最後到了她身邊。
幾日未見,惠姐兒居然憔悴了許多,眼睛還有些腫,怕是在她回來之前,已經受了委屈。
秦氏對惠姐兒同樣不喜,原因很簡單,慧姐兒太潑辣了些。
跟惠姐兒熟悉的人,都知道惠姐兒是被逼的,母親性子軟了些,父親處事不公正,李訴柯作為男子,不好參合女人家的事情,不然會被傳閒話,這也使得惠姐兒性子強硬,總是想要為她守護的人爭取些什麼。
可她越是這般爭,越會被長輩認為是沒教養。
有次,李暮秋帶著一家人去老家探親,秦氏當眾訓斥洛氏,惠姐兒看不過去,站出來幫母親說話,後來惹惱了秦氏,惠姐兒還是一股子豁出去的架勢,一邊哭一邊有理力爭。
結果可想而知。
她沒爭來什麼,還讓全家人都覺得她沒規矩,頂撞秦氏,最後李暮秋還罰了她。
這種事情發生過許多次,不過那一次頂撞,是李墨晗記憶最深的一次。
“祖母莫要氣壞了身子,三姐也是捨不得母親跟父親,才會這般不願,未能知曉祖母的好意。”明姐兒在這個時候突然說了一句話,走到了秦氏身邊,扶著秦氏的袖子哄到。
“真是沒規矩!”秦氏還氣不過,又罵了一句。
惠姐兒在這個時候居然“哼”了一聲,氣得秦氏險些背過氣去。
“明姐兒給祖母沏茶,喝茶能夠靜心怡神。”明姐兒說著,從一側取來茶具,為秦氏沏茶。
這是李墨晗第一次認認真真去看明姐兒。
明姐兒只比李墨晗大一歲,初有成熟之姿,月眉星眼,素齒朱唇。雙眸流盼間,透著一股子機靈。
她開啟裝有茶葉的盒蓋子,一股清香的氣味從盒中噴逸飄散,沁人心脾。
緊接著,她輕車熟路地操作,袖口露出些許纖細的手腕,手指處有著並不分明的握筆繭,玉指纖纖,透著一股子筆墨的淡雅。
緩緩地將茶倒入茶杯之中,杯中竟然嫋嫋飄起了一朵雪蓮花來,華然綻放,姿態優雅。
就連算是見過些市面的李墨晗,都經不住驚歎了一聲,這是絕美的茶景,她也是第一次有幸見到。
未朝人大多愛茶,也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