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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了這個事,福順面上不顯,其實心疼的不得了。按理說他應該更疼晫兒一些,畢竟是男娃兒,可他反而和景王一樣,更稀罕依依一些,可見小奶娃太安靜不是什麼好事,晫兒小寶寶總是容易被人忽略。
心疼了,福順就動腦筋想啊,最後讓他找著了這麼個東西。
徐媽媽、賀嬤嬤與胡良醫都來看過了,覺得這東西用來磨牙好,放在專用的盒子裡,要用的時候用沸水燙下,平時注意些,孩子丟手了再用便要燙洗。反正身邊侍候的人多,這個也不費事。
因此,依依終於多了一個可以讓她肆無忌憚啃咬的玩意兒了。
讓丁香拿去沸水燙洗了下,兩個娃兒一人一個。依依自是不用說,拿住就不丟手了。小花把東西遞到晫兒手裡,晫兒看了一眼啃得正歡的妹妹,猶豫了半會兒試了下,果斷髮現這個比啃自己小手好,也換了目標。
福順見兩個小主子喜歡,自己也樂得滿臉都是褶子。正事都不幹了,據說去找幫他熬煉這個東西的師傅。
事關進嘴的東西,福順可不敢輕忽,不但把人給帶府裡來了,還專門撥了個小院子供人使,旁邊更是安排了人全程盯著。
那師傅見自己無意中弄出來的東西,居然如此受王府歡迎,更是兢兢業業用心幹活兒,甚至還在福順的點撥下,做出各式各樣的形狀出來,什麼小羊呀小馬呀,最後還研製出一種一邊可以套在孩子手指頭上,另一邊是個小桃子形狀的品種。
以至於日後小花見到兒子女兒手裡再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會驚訝了。
***
北方的冬天,歷來嚴寒。
呆在屋裡地龍燒著火爐烤著還好,要是在路上趕路那可就非常辛苦的了。尤其南方的人到景州來,又碰上這種天,那更是苦不堪言。
天灰濛濛的,似乎總感覺又要下雪。可這剛下了一場,好不容易可以趕路了,再來一場李家人想死的心都有。
不大的馬車裡面擠了五個人,個個身上披著不合身的大棉襖,凍得直打哆嗦。
“這景州的天也太冷了,這麼破爛的棉衣怎麼能擋風禦寒,還是得皮子的才好些。”
說話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姑娘,樣貌清秀,此時滿臉煩躁拽著身上那件湛藍色粗布棉襖嚷著。
李學炳看了女兒一眼,沒有說話,齊氏則是把女兒拉到身邊坐下道:“憐兒,你忍耐些,到了你表哥那裡就好了。”
何姨娘半環著三小姐李妙芳,兩人湊在一起取暖,見到二小姐那副樣子,忍不住說道:“二小姐,你以為還是從前,有的穿就不錯了。”
自從李家出了事後,何姨娘就一改往日的低調沉穩,哪怕是對齊氏的老來女說話也不甚客氣。換著以前齊氏早就讓身邊婆子丫鬟打上去了,可現在卻不能,因為吃人家的嘴軟。
當然何姨娘也不是蠢人,她深諳怎麼讓自己不難受然後又能洩下心中的鬱郁,每每堵得齊氏臉紅脖子粗,卻不至於讓她惱羞成怒翻臉。
與這齊氏相爭了這麼多年,何姨娘太瞭解齊氏這個人了。
“何姨娘你怎麼說話的?跟小姐說話你用這種口氣?”齊氏眼睛一瞪,說道。
何姨娘當即變了顏色,懸淚欲滴,向李學炳喊冤。
“老爺,妾真是冤枉啊!妾不也是為了二小姐好嗎,本來就處境艱難,大家都這樣挑三揀四還怎麼過,三小姐不也穿的粗布棉襖嘛,難道妾穿的不是?老爺穿的不是?怎麼就二小姐受不了了?”
李妙憐被堵得臉皮通紅,憤聲嚷道:“你不就是仗著當初塞了幾樣首飾起來,哪個女人像你這麼下作,把首飾塞進、塞進那處……”
何姨娘頓時不依了,“妾哪兒下作,哪兒下作了?這十幾口人吃吃喝喝,還不是靠妾‘下作’換來的。二小姐說得鬆快,合著你身上那讓你瞧不起的破棉衣就不是下作換來的?!更何況,當初那樣的境地,你們都傻站著,妾順手塞了幾樣首飾在肚兜裡惹著誰了?怎麼就下作了?”
小小的馬車裡,全是何姨娘嚷嚷聲,她戲子出身,唱唸做打那是看家本事,那可真是即把自己的委屈訴了出來,又把齊氏並李妙憐氣得個仰倒跌。
她撲到李學炳身上,嬌滴滴的哭道:“老爺啊,妾不活了,妾當初不也是為老爺著想,想著老爺能脫罪出來,就算家產被抄檢充公了,有點餘錢也能籌謀東山再起,就算這都無法,至少咱們全家能暫時保個不餓肚子再謀其他……妾一心一意為家裡著想,怎麼就下作了?這來景州遠遠幾千裡,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