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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
傅明瑾愣了一下:“風?”
晶瑩的淚珠被攔在眼眶裡,繞著睫毛滴溜溜打轉。她內疚的哭聲暫且含在了嗓子眼,偏頭看了看門,又轉頭看了看窗,只見俱是關著的:“絮絮,哪來的風?”
“咦,沒有嗎?”江絮看著她難得的呆樣,忍笑道。
傅明瑾這下回過味兒來,只見江絮一臉忍笑,頓時氣得直捶床板:“你就欺負我吧!”
“我怎麼欺負你啦?”江絮依然笑著道。
傅明瑾便瞪大眼睛,使勁瞪著她。
滿心的內疚,經這麼一打岔,也不知怎麼再開口了。咬著唇別過頭,想起擔了大半日的心,淚珠又成串地往下掉。
江絮只得坐起身來:“好啦好啦,別哭啦。你為了我甚至殺了人,那麼英勇地保護我,有什麼可對不起我的?”她躺了半日,躺的身上無力,加上中了毒又失了血,好半天才坐起來,“快別哭了,叫人看見,沒得笑話。”
傅明瑾轉過頭,咬著唇瞪著她。淚盈盈的眼睛,有些紅通通的:“誰敢笑話我?我殺了他。”
“是是是,傅大小姐最厲害了。”江絮順著她說道。
傅明瑾不禁撅起嘴。
江絮忍不住又是笑,這下笑得傅明瑾惱了,捏著拳頭就捶她,但又捨不得,捶到中途便收了力:“真討厭!絮絮最討厭了!”
江絮配合著晃了幾下,才道:“怎麼這樣安靜?其他人呢?”
“都走了。”傅明瑾說道,“出了這樣的事,誰還有心情玩呢?”說到這裡,有些譏諷地勾了勾唇:“有幾個甚至沒等白靈卉,從後院竄出來便往山下跑了。”
撇了撇嘴,又說道:“沒跑的那些,在白靈卉的帶領下,向燕王請了安、謝了恩,才戰戰兢兢地走了。你受了傷,又中了毒,挪動不得,便沒有走。”
江絮想象著當時的情況,很是理解。抿了抿唇,低頭看著身上已經換了衣裳,微微握拳:“是誰給我上藥的?”
她記得清楚,燕王要給她擠出毒血,她寧死也不肯。最後聽到住持師太的聲音,才心下一鬆,暈了過去。
“是師太。”傅明瑾的眼睛一閃,垂了下去,看著鞋尖說道:“是師太給你上了藥,又換了衣裳。”
江絮聽罷,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燕王就好。
又想起昏迷前,裴鳳隕固執又霸道地非要給她擠毒血,不禁皺眉。若非她知道他的為人,定會懷疑他是色中餓鬼,要佔她便宜。
不過,江絮的眉頭又皺了皺,也說不定。裴鳳隕同記憶中的不大一樣,雖然在後院斬殺黑衣人時仍如記憶中一般冷酷無情,但是面對她的時候卻花言巧語。
“燕王殿下可走了?”想了想,江絮拋開疑惑,看著傅明瑾問道。
話音才落下,傅明瑾還沒來得及開口,房門便被推開了。
裴鳳隕大步走進來:“你醒了?”
他已經換過裝束了,這時穿的是一件靛青色的長袍,大氅掛在他的臂彎,令他看起來整個人顯得柔和了許多。
然而,他渾身冷峻的氣息,雖經過了刻意收斂,卻仍然是冷意森森,叫人不敢親近。
“可有哪裡不舒服?”裴鳳隕走近床前,低沉的嗓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柔和。
又來了,她臉上是長了什麼,叫他才見過她兩面,卻每次都似變了個人似的?
江絮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垂下眼睛道:“多謝燕王殿下關心,小女子並沒有哪裡不舒服。”
聽到她刻意疏離的稱呼,裴鳳隕皺了皺俊眉:“既然沒事,我送你回家。”
他用的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不僅江絮驚訝地抬起頭,就連傅明瑾都睜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不是說燕王冷峻無情,不近女色嗎?目光掃過裴鳳隕,又落在江絮的面上,漸漸有些懂了。
是了,絮絮這麼漂亮,燕王就是動了心,
亮,燕王就是動了心,又多新鮮呢?
只見江絮的臉色有些蒼白,因著失血的緣故,不復往日的明媚可人。但又因此多了兩分我見猶憐,令人見了,不由便心疼起來。
想通後,傅明瑾便收回目光,低頭握住江絮的手,一邊把玩著,一邊聽江絮的回答。
只聽江絮無比客氣地說道:“不勞煩王爺了。一會兒我讓下人回家送信,讓他們來接我就是了。”
“一會兒天就黑了。”裴鳳隕說罷,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