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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江小姐猜測的。”黃管事站直身體說道,“他毒發了。”
江絮瞪大眼睛:“可是,不是說每隔一陣放血,就不會毒發嗎?”
“那只是沒有毒發,不是不會毒發。”身後傳來冷子寒的聲音,他拎著小桶又走了回來,冷冷的聲音說道。
江絮愕然睜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僵硬地轉過頭,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裴君昊。
他被綁得緊緊的,隨著他的呼吸,拇指粗的麻繩一起一伏,往日看起來瘦高的身軀,此刻竟然顯出精壯來。頭髮披散下來,凌亂垂落著,給他平添了幾分野性。那雙單純快樂的眼睛,此刻緊緊閉著,令他蒼白的臉頰,輪廓十分堅硬,看起來好不陌生。
這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快樂又單純的少年。
這是一個危險的陌生的男人。
江絮忍不住後退幾步。
“他昨晚回來得晚,一直沒睡,聽下人說,他揹著手就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冷子寒沉聲說道,“然後突然便發了狂。”
這跟他從前發狂的時機不一樣。從前,他多是從夢中發狂。這一回,他本來是清醒的,忽然便發了狂。
打傷下人,毀壞東西,後來還要自殘。為了制止他,他們花了好大的力氣。
也不知是何原因,發狂起來的裴君昊,力氣比平時大幾倍。府裡半數下人,都被他誤傷了。
冷子寒試著砍暈他,但是不多久他就醒了過來,並不清醒,仍然要發狂。他們又砍暈他,把他綁在椅子上,他醒過來後,竟然蠻力撞壞椅子,好好的椅子,竟被他撞成碎屑,然後脫身出來,繼續發狂。
府裡的人都沒法子
人都沒法子,只得狠狠心,給他放了血。
放血的過程中,裴君昊又醒了過來,仍然狂躁不已。直到血液流失越來越多,多到冷子寒都皺起眉頭,他才漸漸恢復神智,虛弱地昏迷過去。
昏迷前說了一句話:“別告訴絮兒。”
聽茯苓說完,江絮不由得攥緊手指,咬住嘴唇。
“我來接我娘。”江絮低下頭,看著地面說道。
周圍一下子寂靜無聲。
“江小姐?”茯苓有些不敢相信,輕聲叫道。
江絮抿了抿唇,低頭說道:“叨擾府上良久,十分過意不去,我是來接我娘回去的。”
周圍更寂靜了幾分。
“江小姐請吧。”最終,黃管事開口道,聲音有些冷清。
江絮點點頭,仍然垂著眼睛,誰也沒看,往外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她聽見茯苓的聲音傳來:“怎麼這樣?公子白對她好了!”
江絮抿抿唇,沒有停留,抬腳往陶氏的院子走去。
“絮兒,你來了?”陶氏正往口袋裡裝曬乾的花瓣,見她來了,對她招手道:“快來,給娘撐著口袋。”
江絮抿了抿唇,說道:“娘,別弄了,咱們走吧。收拾東西,這就走。”
“啊?怎麼要走?”陶氏驚訝地站起身,才看見江絮的臉色煞白,不禁問道:“絮兒,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這麼難看?”
江絮垂下眼睛,拉她的手:“也沒什麼收拾的,這都是晉王府的東西,咱們不要也罷。”
“等等。”陶氏拉住她,“你怎麼了?跟公子吵架啦?”
江絮搖搖頭:“沒有。”
“那怎麼好端端要走?”陶氏不解地道,“絮兒,你跟娘說實話,發生什麼事啦?”
這時,梅香從屋裡走了來,她的傷在陶氏的照顧下,以及冷子寒的診治下,已經好了大半。走到跟前,詫異問道:“小姐,怎麼啦?你的臉色好難看?”
江絮的臉上煞白一片,垂著眼皮,兩排睫毛劇烈顫抖著,看起來很不對勁。
“我們叨擾晉王府多時,是該離開了。”江絮說道,抓著陶氏的手就往外走。
“就算要走,我們也該向公子辭別一聲?”陶氏說道,“這麼走了,好生無禮。”
“我已經辭別過了。”江絮說道。
陶氏站定腳步,扳過江絮的肩膀,嚴肅地道:“絮兒,發生什麼事了?”
被她一晃,江絮的睫毛閃過一點水光,隨即兩行淚水滑了下來,彷彿決堤的河口,順著她的臉頰不停歇地往下淌。
江絮咬著唇,搖頭道:“什麼事也沒有。就是,不好叨擾晉王府了。”
“沒事你不會哭的。”陶氏也急了,江絮是個硬氣的性子,等閒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