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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得在殿內走來走去,蘇公公和皇后都勸不住他了,只聽一聲聲憤怒指責響徹殿內,隨即便是一聲龍吼:“把那個不肖子給朕叫來!”
小太監愣了愣。
“皇上,叫燕王殿下,還是叫五殿下?”小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實在不是他不懂事,而是隆安帝一會兒罵燕王,一會兒罵裴景煥,他實在不知道隆安帝口中的“不肖子”是哪個呀?
隆安帝瞪眼道:“你說叫誰?”
小太監頓時冷汗都下來了,也不敢再問,忙叩首出去了。
出去後,小太監想了半天,燕王殿下離得遠,還是叫五殿下來吧。
不多會兒,被繃帶纏得幾乎看不出人形的裴景煥來了,進門便哭喪著聲音道:“兒臣叩見父皇。”
“逆子!”隆安帝才不管他被繃帶纏了一身,當胸就是一腳踹過去,“你惹得好事!”
五皇子才要告狀,說裴君昊打了他,說裴鳳隕拆了他的皇子府,不料話還沒出口,便捱了當胸一腳。這本是被裴君昊打過的,原就帶了傷,又被隆安帝踹在上頭,登時疼得臉上一白,氣都喘不上來了。
偏他臉上也受了傷,裹著紗布,因此哪怕痛得齜牙咧嘴,也沒人看得出來。隆安帝見他不吭聲,便當他心虛認了,走過去又是一腳:“逆子!朕要被你氣死!”
這一腳踢得裴景煥回了神,忙躲到一邊,哭道:“兒臣冤枉呀,父皇!”
便把昨天發生的事,顛倒黑白,說了一通。
“是江家小姐勾引兒臣,又欲拒還迎,還叫兒臣今天再去找她。兒臣也是聽了她的話,今天才要去的。”裴景煥嗚嗚哭道,“晉王就這麼把兒臣打了一頓,兒臣實在冤枉!裴鳳隕也因為此事拆了兒臣的府邸,實在是欺負人!”
隆安帝如今已經聽不得“欺負”兩個字了,聞言又是一腳踹過去:“你還狡辯?那江家小姐如何,朕是見過的,絕不是你說的這種毫無德行的女子。你幹了傷天害理的事,還汙衊人家小姐的名聲,混賬東
聲,混賬東西,給朕滾,滾出宮去!”
“父皇,兒臣的府邸已經被裴鳳隕夷平了,叫兒臣去哪兒住?”裴景煥本來還要辯解,聞言不禁愣住,這一腳就沒躲過去。
“愛住哪兒住哪兒!滾!”隆安帝已經是一眼也不想看見他,轉過身對外面下令:“把五皇子請出宮。”
聲音落下,便有一隊侍衛進來,攙住裴景煥:“五皇子,請吧。”
裴景煥不掙扎還好,一掙扎,頓時被侍衛拖著出去了。他又驚又氣,口裡大叫道:“父皇,您不能如此偏心!兒臣到底做了什麼,您要如此對待兒臣?”
隆安帝抿緊嘴唇,根本看也不看他,等到外頭的大叫聲逐漸聽不見,才深深嘆了口氣:“孽子,孽子!”
皇后從始至終站在旁邊,一言不發,並不曾有過半句求情。
“擬旨!”看了看堆在龍案上的一堆奏摺,隆安帝冷聲開口。
傅家。
五皇子府被燕王夷平的事,也傳入了江絮的耳中,此刻看著鄭氏和林氏異樣的眼神,直是張著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該!”只有傅明瑾站在旁邊,拍著手叫好,“那個混賬東西,敢欺負絮絮,就該受點教訓!”
鄭氏瞪了她一眼:“口無遮攔!”
傅明瑾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倒也不見得就是為了絮絮。”鄭穎容看了江絮一眼,輕聲說道:“燕王殿下素來以冷酷無情著稱,這‘無情’二字必然不僅僅是對女子,想來對兄弟也是如此。五殿下既然不顧他的面子,欺上門找絮絮的麻煩,便是打他的臉。他有此作為,也並不出奇。”
這話也算是給江絮一個臺階下。
若不然,被兩位王爺、一位皇子如此大打出手爭搶,她成什麼了?
“容容說得是。”鄭氏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跟咱們絮絮卻是沒關係。好了,你們去玩罷,也不過是叫你們過來,同你們說一聲。”
三個女孩子便頷首告退,牽著手出去了。
才走到門口,便遇到迎面而來的傅大人。在他身後,跟著一個想不到的人。
“晉王殿下?”傅明瑾和鄭穎容驚撥出聲。
裴君昊對兩人點了點頭,倒沒看江絮,進門對鄭氏和林氏行了一禮,然後才走到江絮身邊,柔聲說道:“我帶絮兒回去。”
“等等!”傅明瑾不願意了,“說好絮絮要陪我住一陣的,你憑什麼把人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