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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不可。這樣莽撞又粗魯的動作,讓江絮哭笑不得,她試著同他講道理,但他根本聽不懂,只得含著烤雞,把餘下的一半吃掉了。
見她吃掉半隻烤雞,裴君昊表現得比他自己吃了還高興似的,兩眼亮晶晶的,彎成好看的弧度。正在江絮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時,忽然他把她的兩隻手抓住,舉起來湊在嘴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舔過去。
江絮一愣,隨即漲紅了臉,忙抽手:“你幹什麼?”
“啊,啊。”他抬起頭,兩眼無辜地看著她,又看看她的手。
江絮頓時明白了,她剛才徒手捏著烤雞吃,沾了一手的油。
他連這點油也不放過嗎?江絮試著往回拽手,但根本拽不動,他抱著她的兩隻手,又舔又含,彷彿一點點油星也不放過似的。偏又跟他講不通道理,江絮直是無語問蒼天,仰頭不看他,任由兩隻手被他小狗似的舔了又舔。
終於,他舔乾淨她的手指,意猶未盡地放下了。隨即,目光又盯住她的嘴角,灼灼發光。江絮一愣,隨即抬袖掩住嘴角,為免他做出舔她嘴角的事,忙捏著袖子把嘴角擦了一遍又一遍。
裴君昊有些遺憾地看看她的嘴角,又帶著一點埋怨地看看她的袖子,“啊,啊”叫了兩聲,頗有幾分指責的意味。
“你就住在這裡嗎?”雖然知道他不會回應,江絮還是忍不住問道。仰頭看著所在的小小院落,四下充滿破舊的氣息,屋宇塌陷,牆角倒塌,顯然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住過人了。
也難怪他躲在這裡,沒有人發現。
卻見裴君昊彷彿聽不見似的,甩手就往屋子裡頭去了。不多久,又出來了,手裡拿著一隻破舊的小木凳,往地上一放,然後指著它衝江絮叫道:“啊,啊。”
江絮心裡一陣發酸,想當初他是多麼能說會道,渾身機靈勁兒十足,如今連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還能變回去嗎?
發愣的工夫,便被裴君昊抓著手,一把按到小木凳上坐下。然後後退兩步,蹲下去,兩手託著腮,仰起頭,眨著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就這麼看著她。
江絮坐在凳子上,也看著他。
兩下無言。
過了一會兒,彷彿覺得這樣無趣似的,裴君昊忽然站起來,仰頭在周圍看了幾眼,忽然爬上一棵樹,挑揀了幾回,摘下一片翠綠的樹葉在手裡,抖落掉上面的蟲子,然後跳下樹來,又回到江絮身前,蹲下去,把樹葉放在唇間,吹了起來。
他一邊吹著,一邊注視著江絮的表情,彷彿在觀察她喜歡不喜歡。
江絮不由得想起從前他哄她開心也是這樣,學鳥叫,學青蛙叫,學狗叫,還曾渾然無忌地唱十八摸給她聽。
再看看現在,只覺心裡酸得厲害,一時間淚水止不住似的,撲簌簌掉下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變成了傻子,裴鳳隕呢?裴鳳隕變成什麼樣了?她打聽了一肚子訊息,準備彙報給他們,如今這樣,到底……
見她忽然哭了,裴君昊愣了一下,隨即丟了樹葉,狠狠踩了幾腳,然後跑到江絮跟前,胡亂去擦她臉上的淚,口裡叫道:“啊,啊。”
江絮見他分明已經變成了傻子,竟然還知道她的喜怒哀樂,不禁哭得更厲害了。
離此處五十里外。
“沒有晉王的訊息?”營帳前,裴鳳隕負手而立,看著跪在身前的宋書,一臉沉凝。
宋書單膝跪地,一臉羞愧:“屬下無能,打聽不到晉王殿下的蹤跡。”
“一點跡象也沒有?”冷子寒從不遠處走過來問道。
宋書一臉羞愧,垂著臉道:“一點也沒有。”
裴鳳隕和冷子寒都皺起了眉頭。
“王妃呢?”裴鳳隕又問道。
宋書這回抬起頭,答道:“有王妃的訊息,是被混在晉王府裡的南疆的細作擄了,如今被南疆公主困在身邊。”
“南疆公主?”裴鳳隕皺起眉頭,“可曾難為王妃?”
宋書沉吟了下,才答道:“王妃機智過人,並沒有受到苛待。屬下打聽到的訊息,南疆公主甚至允許王妃同她共乘一轎。”
聽了這句,裴鳳隕微微眯起鳳眼,冷笑一聲:“本王的王妃同她坐在一頂轎子裡,竟需要她來允許?”
宋書沒有答話,又垂下眼睛。
“我去找君昊。”冷子寒說完,轉身就走。
宋書愕然抬頭:“冷公子,您怎麼找?”
裴鳳隕也擰起眉頭,緩聲說道:“不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