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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嘛,小球藻專案不就是我爹從農科院帶出來的嗎?我爹跟這個專案的負責人可熟了,招待所都是他幫我們定的。”
“人家農科院早就把人造肉精立了項,現在城裡的工人叔叔,每個月都能領到人造肉精票了。就咱們鄉下人,還沒辦法每個月都吃上肉。”
“就因為咱們沒有保溫箱,就因為咱們技術不如人,因為這些吃不上肉,你說公平嗎?”
牛翦大聲答道:“不公平!”
他用手重重拍在紅果兒肩膀上:“放心,你上次給我買的那本電路書,我已經全都吃透了!只要你把保溫箱的運作原理,還有它的樣子告訴我,我一定能給你造出個一模一樣的來!”
一模一樣?不可能吧……
牛翦說的話,紅果兒實在沒辦法全信。
保溫箱要這麼好造,那國家還需要發行人造肉精票?
她不知道的是,牛翦還真沒有說大話。
別忘了,他可是一個連手錶都能拆了又裝回去的人。自從紅果兒給他買了那本書後,他就天天在學電線電路。
可這門學問,你要不上手,還真學不好。
整個公社裡,哪裡有電路呢?
當然是公社大院啊!
混小子裝乖學生,已經裝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可再怎麼裝,埋在小孩骨髓裡的好奇心,還有那股對未知領域充滿敬畏,急欲學習的好學勁頭,時時刻刻都在撩撥著他。
在他醒過神來之前,他已經蹲在公社外牆敷設的一段電路前。
來都來了,他還能怎麼辦呢?
那可愛的電路,時時刻刻都在向他哭訴,說著自己有多麼的寂寞,又有多麼渴望他的親近與改造。
他怎麼能殘忍地不理會它呢?
於是,他就拿上自己與紅果兒合夥賣東西賺的錢,上城裡去買了電工工具。
等到公社幹部都下班了,他再跑到隱蔽處,開始把外牆電路撥來弄去。
起初,他只敢搗騰最簡單的。不過就是把電路斷開、接上。再斷開、再接上。
接著,他又買來一段電線,把一處串聯電路改成了並聯電路。
第二天,被他改造過的電路仍舊正常運作,竟然沒有任何人發現電路改過。
再後來,他又偷偷地接了條線,接到公社廊前,還有大院門口,各安了一盞夜間照明燈。這下,可就方便了住在社上的那些下放幹部。
大家晚上跑這兩盞燈下,讀書的讀書,織毛衣的織毛衣,洗衣服的洗衣服……幹啥都方便多了!
有些公社幹部晚上過來加班,有盞燈照著,也不用摸著黑當睜眼瞎了。
大家都還以為,是社裡哪位幹部做的。背地裡議論紛紛,都說這事兒幹得好。
既然都說好,秦書記他們也就預設了這兩盞燈的存在。
每回去社上,都能看到這兩盞燈,牛翦心裡就更得意了。
他跟紅果兒關係好,兩孩子經常在社裡轉悠,沒哪個大人會防著他。於是,他又把社裡那臺收音機給拆了……
也是他學東西還沒學精,這回不管他怎麼裝,收音機裝回去後都不吱聲了。
他心急火燎,還以為自己幹出了什麼驚天大壞事——手錶是他賺的錢買的,壞了也就壞了。可收音機是公家的東西啊,又是公社黨委用來聆聽紅色廣播的。
弄壞了可怎麼整?他可沒錢再買一部新的了!
小男生急得一遍又一遍的拆了裝,裝了拆。直到秦書記走過來,撞破了他乾的大壞事。
想也知道,他被秦爺爺批評慘了!
收音機居然沒讓他賠!
秦爺爺打電話到縣裡報修,第二天,一位電工就上門來維修收音機了。
一件壞事反而變成好事了。
怎麼個好法呢?
牛同學之前只能從書上學東西,現在可是有一個現成的師傅,他可以跟他請教啊!
電工師傅不是收音機廠的,而是縣委水電班的正式職工。縣委並非只有機關工作人員,下面還管著一些後勤人員,為縣委工作的開展以及家屬院的日常生活服務。比如鍋爐房啊,電話班吶,營房維修班之類的。
秦書記和縣委水電班的頭頭關係一向不錯,他打個電話過去,就能起作用。
雖說電工師傅並不是專門維修收音機的,但一理通百理通,很快他就把收音機給修好了。
整個過程,牛同學都在旁邊觀摩。他不願浪費這個難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