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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這樣一個“英雄人物”; 卻在放學的時候; 趁著老師不在辦公室,偷偷溜回了教室; 對紅果兒道:“放學不準走啊。等你牛哥罰完站,陪你一塊兒走。不然; 小心有鬼跑出來抓你!”他翻著白眼,吐著舌頭嚇她。
紅果兒呵呵噠:“是你自己害怕被鬼抓吧?”
被說中心事的牛春來,有些慌張地道:“我?!我才不怕!我是怕你怕!”
“我可不怕。來抓就來抓。你慢慢罰站。今天把黃老師氣得那麼狠; 她應該會罰你站到天荒地老吧?”
牛春來不懂什麼是“天荒地老”; 但也大致猜到是說他要罰站很久很久的意思。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嘴裡卻還在放狠話:“你……你牛哥我……才不怕!”
紅果兒笑眯眯地挖苦:“對啊,你一點都不怕。那些鬼要是出來抓你的話,你一定會大笑三聲; 提拳就打,一直打到它肯當你小弟為止,是吧?”
“那是必須的!”他還在嘴硬。
紅果兒瞟了一眼窗外,笑著對他道:“你還不快溜回去罰站?黃老師回來了。”
牛春來大驚失色:“你不早說?!”趕緊溜之大吉。
***
時光飛逝,轉眼間就到了四月底。
旱災已經蔓延到東方紅公社這邊了。四月的天氣原本並不毒辣的,今年卻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太陽日日高懸空中,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降雨了。
陽光還特別強烈,曬得地裡幹活兒的人們沒精打采的,一如地頭上那些青青黃黃,蔫噠噠的莊稼。
由於乾旱,人們得提著水桶,到極遠處的河邊去打水。而這些打來的水,澆灌到地頭上後,也管不了多長時間。
關鍵地多莊稼多,靠人力擔水,哪兒是個頭啊?
看著情況越來越惡化,李向陽這邊開始經歷起嚴重的自我懷疑來。
紅果兒的雙蒸法出來後,廣受好評。
但很快地,大家也都發現了,這個法子不頂餓。吃了飯後,人很快就會又覺得餓。
這個雙蒸法,怕就是水加得多吧?人們開始如是置疑。
但這法子傳到災區去後,卻無疑是有一定效用的。很多災區內的公社,都從一天一頓飯,改成了一天吃兩頓。
人餓得走不動路時,就算給一口飯吃,都能緩過來勁兒,更別說是多一頓飯了。再是餓得快,那也比沒吃的強。
為了穩定民心,本省的各級黨組織都在深入一線,不斷地給人們做思想工作,從科學上告訴大家,一斤面蒸六斤饃並不止是加了水這麼簡單。而是苞谷經過幾次加熱後,引發了化學反應和膠化作用,擴大了分子運動,令營養也跟著增加了。
但就算這樣,李向陽也很失落。
他自己也曾試吃過這樣蒸出來的饃,果然不像正常蒸法蒸出來的糧食耐餓。
要說效果,是有的。只是,這個法子還不如之前買糧種和賣大肉那兩件事實在。這讓原本以為解決了根本大難題的李向陽,分外失落。
而牛書記升任縣委副書記後,也一直記著自己曾有過一個極為能幹,能解決實際問題的下屬的。每隔一段時間,總會給他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新的主意應對災荒。
雖說,他回答“沒有”,對方也不會說什麼。最多隻是嘆息一聲。但這也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他總覺著,自己自從升任公社秘書以來,就沒為群眾辦過什麼大實事。
心裡愧得慌。
他每個月的工資都是交給他娘侯秋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家裡的伙食總是開得比別家好。
他心裡有愧,吃飯的時候,自己默默地減了一半飯量。
他娘還有他閨女,問到他怎麼吃得這麼少,他總是回答,你們別管我,我吃飽了的。
頭幾天,她們還當他是工作上有心事,好言相勸。
可他的心結,哪裡是她們寬慰幾句就能解決的呢?他和新任黨委書記一起去縣裡開會時,途經別的公社,他是親眼看到原該綠油油的莊稼地,現在變得萎黃不已的。
明明還差一個多月就夏收了,地裡的麥子卻蔫得連穗兒都沒結。
眼瞅著老天爺是不給活路啊。
這讓他心情分外沉重。
不過,李向陽是避無可避,親眼看到了一些現象,所以心裡難受。但侯秋雲卻剛好相反。
她很清楚自己的脾性。知道自己要是曉得了某些事,一定會難受得睡不著覺。於是,自從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