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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絲絃聲漸收,周秋雲向眾人謝座,然後便退場走了下去。
臺上又上了京劇角兒,鑼鼓聲起,演起一出《三岔口》,正打的虎虎生風,引座下叫好聲一片,其中一名武生突然站定,聲音高亢洪亮,眥著目大喝一聲:“把人押上來,向三小姐請罪!”
眾人都被這出乎意料的一喝給震到,都沒明白這唱的是哪出。然後驚訝地看著,臺上武生竟從臺幕後押出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出來。
那女人一身丫鬟打扮,臉上紅紅黑黑混成一團,像塗了京劇油彩似的,仔細看才能發覺,那是哭得妝都糊了。
她被押到臺中央,縮著脖子往左右看去,牙齒不自己地打著顫,然後朝著顧雙華所在的方向跪下,哭喊道:“三小姐,是東珠錯了,是東珠該死,您就看來我這些年盡心伺候的份兒上,原諒東珠吧。”
顧雙華徹底吃了一驚,忙站起去看,跪在中間的,不就是那收了鄭玄的銀子出賣她,然後又跑得不知所蹤的丫鬟東珠。
她還未明白怎麼回事,院門處傳來一陣喧鬧聲,不少人站起熱情地招呼道:“侯爺,你總算來了。”
顧遠蕭紫袍玉冠,走在一群勳貴王侯中仍是氣度卓絕,在而在他身後竟然還跟著兩個人,眾人定睛一看便吃了一驚,竟是嚴國公和流言裡毀了三小姐清白的長子鄭玄。
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倒是顧雙華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顧遠蕭撩袍入座,瞥了眼臺上跪地痛哭的東珠,聲音不大卻飽含威懾:“今天來的貴客不少,你對他們說說看,罪在哪裡?”
東珠嚇得哭聲都被憋在喉嚨裡,恐懼地伏地發抖,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東珠不該貪財,被奸人收買,對外面散佈三小姐被人擄走一晚的謊話。全怪奴婢毀了三小姐清譽,東珠萬死莫辭。”
顧遠蕭眯起眼,將茶杯重重放下,道:“本侯知道,最近京城有些傳言,是關於我家妹妹的。而且句句誅心,不堪入耳!今日本侯就將嚴國公和長公子請來,當著大家的面,好好來問一問,究竟是不是有這回事?”
老國公滿臉怒容,將桌案一拍道:“簡直無稽之談,我國公府世代忠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汙糟之事!”
鄭玄整個人像被抽乾了精氣神的紙皮傀儡,虛虛蔫蔫地站在那裡,這時才彷彿被注了點兒陽氣,抬頭憤憤道:“鄭某雖然無甚聲名可言,可也不是能被人隨意編排的。我也想問一問,我不過是出府養病,究竟是誰這麼惡毒,竟給我按上如此罪名!”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
寇玉珠低頭坐在位上,不知為何雙手發麻,心跳快的要命,她抹了抹額上了汗,正想趁亂站起偷偷溜走,突然聽見顧遠蕭大喝一聲:“東珠,你來告訴他們,究竟是誰塞了銀子教你誣陷三小姐的!”
東珠抹了抹眼淚,倏地站起,伸手往寇玉珠身上一指大喊道:“就是寇家的表小姐讓奴婢這麼做的!”
寇玉珠嚇得臉都白了,指甲掐著虎口,尖聲道:“你莫要血口誣人,我何時指使你了!”
東珠一咬唇,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個痛快:“這個月初四,表小姐到府裡來做客,然後偷偷給我塞了一袋銀子,說她看不慣三小姐總是裝模作樣,想給她一點教訓。她還說我是三小姐房裡的人,傳出去的話必定不會有人懷疑。”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寇玉珠,晉國公滿臉羞臊地捏著拳,站起衝她大喝:“玉珠,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寇玉珠又慌又怕,腿一軟便跪下哭喊道:“爹爹,真的不是我做的,是那奴才冤枉女兒啊!”
這時,顧遠蕭陰沉地朝她一瞥道:“你說不是你做的,可敢與人對質?”
寇玉珠被這語句中的鋒刃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雙唇止不住地發顫,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顧遠蕭又一招手,嚴國公府的嬤嬤便被帶了上來,一見老國公就跪下道:“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傳的閒話。可這都是寇家小姐的丫鬟教奴婢說的。”
嚴國公氣得抬腳往她身上一踹,然後用發抖的手按著桌角,怒視著晉國公道:“好啊,你們堂堂晉國公府,竟買通到我府上來了。我倒要問問你女兒是何居心,竟給我玄兒安上這樣的罪名,”
晉國公自覺臉上無光,狠狠打了寇玉珠一個巴掌,怒斥道:“真是家門不幸,出了你這個孽種!
寇玉珠捂著臉瘋了一般痛哭,可瞅了眼那嬤嬤,竟不敢再為自己辯駁一句。
滿座議論一陣,大約明白了過來。
三小姐被擄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