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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外傷和嗓子,我開幾副藥,抓了吃幾天,慢慢就好了。”
吳氏沈氏都道謝不已,霜娘也勉力撐起身來說了個“謝”字,這老大夫常在這幾條街出診,既認得霜娘,也常常聽聞賀家的八卦,搖頭嘆息,向著霜娘道:“這可不是玩的,下回再不能做了。人生在世,誰不受些委屈呢?坎過去了就好了,莫因一時之氣,斷送一生路途啊。”
霜娘對著大夫,自然只能點頭應是。胡姨娘在旁聽的憋氣不已,是個人都認為霜娘是委屈的那個,這老頭說話算最婉轉了,可那話音仍是向著霜孃的,那死丫頭是好的,壞的是哪個?還不就是她了?!卻又還不得口,人家一個字也沒提到她,她非要爭辯,等於主動對號入座了。
過了一刻,老大夫開好了藥方,胡姨娘憋著氣付了診金,又令招娣同吳氏家的丫頭一起送他出去,順便一同去藥房把藥抓回來,然後道:“大夫來看過了,我們出去吧,讓大姑娘休息休息。”
沈氏道:“事情還沒說清呢,走去哪裡?”
胡姨娘怕的就是說事,想借機把兩人攆出去,與霜娘隔絕開,再不放她們進門,盤算被打破,就有些變顏變色:“你們還想怎地?大姑娘剛受了傷,大夫都叫她好好休養,有什麼話,過幾天再說不行?”
“過幾天恐怕不一定說得著了,”吳氏順口接下去,“聽霜娘方才的話,死志甚堅,不把她勸得回心轉意,一不留神又再尋短見,總不能日夜不息地守著她,不如把事情說開了,叫她想通了,才是正理。”
沈氏跟著逼進一句:“還是說,你就是想著叫霜娘再出事,好把自己洗脫了?”
胡姨娘氣得跳腳,正要回嘴,卻聽門邊傳來叫聲:“不許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娘!爹給大姐找了人家,她自己嫌棄人家老了,不願意才尋死的,憑什麼說我娘不好?”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雪娘站在門邊喊話,她原是十分害怕的,後來聽到霜娘沒死,大夫又來看過,屋裡還有好幾個人,她的膽氣又漸漸壯起來,只是還不敢進屋,隔了點距離給親孃說話,自以為是為胡姨娘辯解,卻一下把料全爆了出來。
胡姨娘:“……”
霜娘差點笑出來,簡直想爬起來去擁抱她,同這便宜妹子一處長了這麼些年,只有這一刻,看她那同胡姨娘一般往上飛著長的細眉細眼看出了可親來。
吳氏與賀家是緊鄰,最瞭解情況,先訝異道:“不是說永寧侯府家的那位小爺已經過世了嗎?昨日我們都親眼見的,雪娘是哪來的話,什麼‘嫌棄老了的’,就算那小爺還在,也無論如何算不上老呀?”她說著向雪娘招手,“你過來,你姨娘遮遮掩掩的,沒個痛快話,你與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胡姨娘急道:“雪娘,回你房去,這沒你的事,別多嘴。”
雪娘驕縱慣了的,她不聽吳氏的話進去,也不聽胡姨娘的話回房,還是扒在門框邊,快言快語地道:“就因為那個少爺死了,所以爹給大姐重新找了人家嘛,昨晚上才告訴她,早上就上吊嚇唬人,肯定是嫌棄人家老了。”
她說這句話的過程中胡姨娘連連喝止,雪娘硬是堅持說完了,還不滿地白了一眼胡姨娘:“就是這麼回事,有什麼不能說的?又不是孃的錯,都說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姐不肯聽話,鬧死鬧活的,我看就是她不對,娘弄得倒像多對不起她一樣。”
吳氏沈氏面面相覷,雖是聽多了賀家的八卦,也仍沒想到他家能奇葩到如此地步。
怎麼說呢——賀老爺把好好的女兒拿去與人沖喜,其實這行事還沒有太離了格兒,拿親生女兒去攀附權貴,這樣的父親天底下不多,但也不太少,外人不過閒說幾句做父親的狠心,不顧惜骨肉罷了。可是女兒白天剛被下過一次聘,因故未成後,當晚就給尋了下家,且不說這下家究竟是何等人物,單這事就辦得太難看了呀!
這真的怪不得霜娘要尋短見,臉皮略薄些的姑娘,誰都受不了這個刺激。
一時屋裡陷入了靜寂,吳氏和沈氏都不說話,實在都覺得沒法說,胡姨娘見此情狀,反得意坦然起來,說道:“我早說了,這是我家的家事,大姑娘的婚事不由我們老爺管,難道該由著你們這些鄰居管?”
胡姨娘反問得兩個婦人都答不上來,他家出了人命事了,做鄰居的是可以來過問攔阻一二的,畢竟好好的宅子住著,誰都不願接受隔壁忽然吊死個人,就算人是自殺的,心裡也膈應不是?
可論到婚姻許配,外人就真的一點手也插不上了,賀家若有輩分更高的長輩在堂,看不過眼還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