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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娘很知道他的醉翁之意在哪,才不是單純在說衣服,當著丫頭學不來他這種話裡藏話,只好直接裝傻了。
周連營逗了她兩句,心情放鬆了一點,含笑把書扯回來,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看下去。
時間這麼慢悠悠地晃著,終於晃到了散朝,朝上細節沒那麼容易打聽得到,大致結果卻是再瞞不了人,出的變數當時就在官員口裡四散紛揚了。
望山往裡傳了話,金盞感覺氣氛不對,加快速度把最後一件要收拾的衣裳疊好,默默出去了。
……
霜娘不知該說什麼,無聲地嘆了口氣。
雖然這個結果還不一定就是輸,但做事最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到三就竭了,皇帝這麼一打岔,對太子派計程車氣難免要造成不小的打擊。
她的嘆氣聲雖然十分微小,周連營仍是查知了,抬頭示意她坐過來,道:“沒想到被你說準了。”
“我隨口說的,”霜娘苦著臉過去,“早知道我不多這個嘴了。”這一語成讖的感覺可真不美好,誰知道皇帝真好意思耍這個無賴,真能幹出這個事來呀。
周連營拉了她一隻手過去握著,道:“哪能怪得上你,是我們過於樂觀了。”
他說著話,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不像剛接到訊息時那麼冷凝了。
“現在怎麼辦好?是不是太子要儘快上書回話?”
“嗯。”周連營思索著點頭,“不能拖。”
稍一拖延說不準皇帝就更進一步耍賴了,直接蓋章太子本人就是就沒有要習政的意思,這個章一旦蓋下來,太子能騰挪的餘地就很小了,到時再要說想出來,姿勢上未免不太好看,不但成的可能性很小,也沒法營造得出現在像這樣“順應理法天命”的感覺來了。
只是這主意好拿,上書的內容卻有些難辦。
不能光禿禿就表個態,皇帝既然這麼摳字眼,那太子就回避不了,總得說一說“想”的理由吧?
——為君父分憂?皇帝一句“朕年富力強不需要”就打回頭了。
——好好習政以便將來接班?這是臣子們勸諫時說的話,太子本人要敢說,分分鐘要被齊王派們解讀成“心急登位等不及”。
——順應祖宗家法?這也是臣子們能說,太子本人說不得的話,拿出祖宗來壓爹,爹能高興嘛?而且死了的祖宗不一定能壓得住爹,活的爹要壓住兒子卻是一句話就夠了。
他半天不說話,霜娘手被他拉著,想做別的事也做不了,有點無聊起來,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麼?”
周連營回了神,簡略說了。
霜娘聽了,把問題在腦子裡轉了幾圈,轉來轉去也只轉出一個“難”字來,此外還把肚子轉出了一聲輕微的空響。
……她餓了。
周連營一下笑了,放開她的手:“別操心了,先讓人擺飯罷。”
霜娘有點不好意思,一邊起身一邊道:“你還養著傷呢,也別耗神了,說不定太子聰明,早已想出對策來了。實在不行,大不了也跟著耍個無賴,說太后託夢給太子,認為太子年紀到了,就是應該出來習政,這又沒處查證去,皇上總不能說太后也給他託了夢吧——哎?!”
周連營探著身體,猛把她扯回來,眼神發亮地道:“你怎麼想出來的?”
霜娘跌坐回去,呆呆地:“什、什麼?”
“太后託夢。”周連營語速很快,他平常說話做事總是沉穩的,極少這樣飛揚。
“……我隨口胡說的。”
“胡說得太絕了。”周連營緊著便道。
算起來也算是拿祖宗壓人,但這個壓法完全跳脫出冠冕堂皇的廟堂之外,整個就換了思路,劍走偏鋒之餘,又另有一種堂皇正大,因為它就是道明明白白的陽謀——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是胡說,但是沒法駁,不好駁,也駁不倒。
霜娘嚇著了,小心地打量他的神色:“你、你當真了?我真是隨口一說,你別聽我的,朝廷大事,我懂得很少的。”
不是她要看低自己,政治這種事,在她心裡就是十分複雜且深奧的,她從沒覺得自己的這點智慧能摻和得上。
“不,要聽你的,你的主意這麼好,別人恐怕都想不出。”周連營還扯著她的胳膊,這時順勢往下拽過她的手到面前來,親了一口道:“你擺你的飯先吃罷,叫人拿紙筆來,我寫封信,過會再吃。”
雖然他的態度這麼肯定,霜娘還是覺得有點發暈,她沒使喚別人,自己走去書房裡取了紙筆,搬了張高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