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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去,敬畏之心又少一層。
吐槽一句:“不孝爭權這種詞眼,說齊王才對。”又問道:“那張德全現在做不了什麼吧?他一提太子,自己就得跟著搭進去了。”
周連營:“是的,要看將來了,能多一條線總是好的……”
不同於迎暉院裡的悠然閒話,外面現在可是炸開了鍋了。
離攔帝駕的那日已過去七天,請命諸公受廷杖一事,傳遍了京城上下各個大小衙門,強勢壓倒其它所有傳聞,登頂本年末熱事榜首。
攔駕,請命,廷杖,每個都是讓人精神一振的關鍵詞,出門要不和人聊兩句這些,都覺得白穿了這身官服。
☆、第97章
就在這種一日比一日攀升的熱議聲中,下一次的大朝會來臨了。@|
皇帝在金座上坐下時,遠目一看,發現似乎比上回朝會時少了些人,一怔之後想起來了,這應該是挨廷杖的那些個聒噪官受傷告假,還沒回來,不由心中滿意,思忖著這回耳根應該清靜多了。
三拜九叩,行禮畢——一個個官員就迫不及待地站出來了,個個都說“臣有本奏”!
皇帝心中閃過不詳的預感,等這些官員開了口,果然,全是繼續奏請太子習政的。皇帝這個鬱悶,上回打的那一批還在床上趴著呢,怎麼對這些貨就起到沒一點震懾作用?
——他不知道,作用是起到了的,只不過不是震懾,而是督促。
這其中最督促著眾人的是周連營,他當日的表現早已被一同受刑的請命官員傳揚出去,言行堪稱無可指摘,四十杖更捱得帶種之極。唯一的問題是,他不是文官,而是個武官加勳貴。
犯顏直諫而後遭受廷杖,這不是文官該刷的成就嗎?現在居然被個外路人刷上了,很有些文官心中生出了危機感和緊迫感來,在家玩命寫奏章潤色,就等著今天來犯上了——那啥,四十杖是不太受得起,二十咬一咬牙還是可以忍過去的嘛。
於是今天的早朝一開始就進入了熱火朝天模式,本來太子派士氣就盛,再加上混進了一些專想著邀名刷成就的傢伙幫腔,這些心意不純的傢伙戰鬥力還特別猛,什麼狠說什麼,齊王派在這種形勢下沒多久就敗退,皇帝拉偏架都沒救回來。
早朝再一次拖到了中午,皇帝坐在金座上,已經被吵得頭昏腦漲,殺手鐧廷杖都沒有一點作用,他實在也是沒辦法了,身心俱疲之下,只想回去休息,再也不想看見底下這些貨了,沒好氣地丟了一句:“太子想習政就習罷。”
起身就離去了,司禮太監忙揚著嗓子喊了句“退朝”,然後跟著皇帝的一串儀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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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一句金言傳出去,激起各方各種反應。
太子派大喜過望奔走相告,齊王派垂頭喪氣如喪考妣,玉年宮裡,衛貴妃摔了一整套天青釉汝窯茶具。
這句話也很快傳進了永寧侯府裡。對於侯府來說,這當然是個好訊息,眾人俱是歡喜不已,太子終於被允准邁出東宮,搖晃的儲位又穩當了點,周侯爺來探望兒子的時候,都不由多留了一刻,父子兩個愉快地展望了一下前景,替太子謀劃著習政該從何處入手,正說著,周連政下衙過來了,他也是來告知這個好訊息的,這下三個人一直討論到晚飯時間才暫時告一段落。
因知道周連營吃的是特製的傷患餐,寡淡又無味,周侯爺和周連政就都沒有留下來一道用飯,離開往正院去了。
霜娘從書房出來,吩咐丫頭們擺膳,周連營如今又好上一些,雖然還不能坐,站也站不住,但他不肯要人餵了,讓抬張高几到炕前,把他的膳食擺在几上,他自己趴在炕沿上,湊合著自主用飯。
一頓沒滋味的飯很快用畢,他漱了口,目光開始往坐在那頭桌邊的霜娘身上飄。
霜娘這麼被人看著哪能沒感覺,給他瞄得好笑又無奈,忍不住說一句:“我說我到外面屋裡吃,你不讓,偏要找這個罪受。”
周連營支起上半身來,挪動著趴回枕上,道:“就著你那邊的飯菜香氣,我才喝得下我這邊的粥,不然天天都是這個,膩也膩死了。”
霜娘安慰他:“你再忍忍,再有五天太醫來複診,他要說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就可以正常一點用飯了。”
周連營半抬起頭,聲音沉穩地道:“我現在就沒什麼問題了。”
“你說了不算。”霜娘一點沒被迷惑,無情地拒絕了他。
周連營只好嘆了口氣,倒不糾纏,只說:“我不鬧你了,你吃吧,飯菜涼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