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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言少敘,霜娘此刻聽鄭氏一說,不由疑惑起來,奇道:“怎麼不考翰林院?或是選個京官也好呀。”
對於新科進士來說,前程大概可分三等,第一等就是入翰林院習學,這方面前三甲有優待,可以直接進入,二甲、三甲則需要再行考選。第二等是選京官,第三等才是外放——雖然不能說京官就一定比外官好,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還是儘量想留在中樞,哪怕官職低一點都不怕,京城大佬多,露臉的機會多,上升的機會才多呀。實在沒門路留不住,才會考慮外放。
以周連深的名次,他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不想考翰林院,那選個京官也是很容易的事,他這個出身,哪裡是沒門路的人?
——霜娘娘家那一條巷子住的全是低階官員,很喜歡聚在一起說這些官場中事,明規則潛規則之類的,有賴於從小到大的薰陶,這些基本的官場常識霜娘都知道。
鄭氏道:“爺們外頭的事,我哪裡知道呢。昨天才告訴的我,選了湖北下面什麼地方的一個縣令,下個月底前就要到任了。”
連到任期限都限好了,到任書一定已經發下來了,這事算是已經定了。霜娘想著,道:“那這時間可有些緊,你是發愁收拾東西的事?不要著急,我幫著你,有能用上我的地方,只管使喚我。”
鄭氏搖著頭,憂鬱地道:“不是為這個。三爺,三爺叫我一起去。”
“對呀,你該跟著——”霜娘反應過來,傾身過去,睜大了眼盯著她問,“你不想去?”
鄭氏蹙著眉,點了一下頭。
霜娘張了張嘴,想要壓一下自己的脾氣,沒壓住,索性直接道:“三嫂,你瘋了嗎?”
鄭氏不由瑟縮了一下:“六弟妹,你怎麼這麼兇。”霜娘以前從沒有對她有過這樣聲氣,她真嚇到了。
這三年裡,兩個人的交情算是君子之交的那一種,來往不算頻密,一月大概也就一兩回,只是交流畫技,基本不說別的。這個局面的形成,主要是由於鄭氏。
霜娘曾嘗試過把話題拓展一下,但不管說什麼,鄭氏沒有自己的見解,只是跟在她後面附和,聊天聊成這樣,沒有一點觀點的碰撞,那還有什麼趣呢?而鄭氏又不是存心敷衍,她是真的很努力在跟她說話了,霜娘見此,也就不為難彼此了,只管說她們唯一都有興趣的畫技,就這麼淡淡地處了下來。
但面上看著淡,在內心裡,霜娘跟鄭氏學了三年畫,得她毫不藏私的指點,是把她作了半師看待的,所以這時情不自禁,就為她著急上火起來。
“因為這事太要緊了。”霜娘嚴肅地道,“三嫂,你既然來找我,想必也是想和我商量一下。這裡再沒別人,你明告訴我,為什麼不想去?”
“……我怕他。”鄭氏低著頭只說得三個字,眼淚就下來了。
這下輪到霜娘嚇著了,忙要把自己的帕子塞給她,一看,她手裡本來握了帕子,只得又收回來。
霜娘乾坐著,等她情緒略緩一緩,自己心下想著憂慮:這可怎麼得了?她只知道鄭氏夫妻感情不好,可不知道不好成這樣,不過提一聲丈夫,壓力就大到哭了,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以往鄭氏從沒提過,霜娘從金盞處知道她夫妻不和,當然也不好主動問起這茬,好像戳人痛處一般,因此現在臨到事發,她一點頭緒都沒有。
鄭氏沒有叫她久等,很快擦了眼淚,忍著哽咽道:“六弟妹,你別笑話我,我,我實在是沒人可說,只有來找你了。”
霜娘忙安慰道:“誰沒有個難言之隱,這有什麼可笑話的。三嫂,你只管說,可是三爺打你了?”
鄭氏聽了驚得搖頭:“沒有,沒有。”
霜娘鬆了口氣,問:“那你怕他什麼?”
鄭氏見她這個反應,疑惑起來,先問她道:“六弟妹,你的意思,只有捱打才可怕?”
“是啊。”霜娘理所當然地點頭,“會痛會受傷,你又打不過他。”對她來說,夫妻關係不好有很多種不好法,但能達到可怕這一量級的,就只有家暴了,生命安全受到威脅了呀。相比之下,別的都沒什麼大不了了。
鄭氏被她這除死無大事的態度感染了一點,鎮定了些,道:“三爺沒動過手。但我不中他的意,他厭惡我,我也怕他。你大約聽過,他平常很少回後院來,我們就各過各的日子。這回他外放,不知為什麼忽然要叫我去。”
她說到這裡哀求地看向霜娘:“六弟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