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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含蓄又渾然天成的局啊!
想解釋,從哪解釋起呢?怎麼說都感覺越描越黑,霜娘傻站住了。
“我壞了你一張紙,賠你一張罷。”
周連營的反應倒很尋常,霜娘聽這一句,不由鬆了口氣,心想他應該是顧及她面子,沒有順著加以調笑,把話題帶開了,或者也有可能是他就不好這一口——雖然他看著不是粗放型,但口味這種事,看是看不出來的,和外表也不一定要相符。
她等著周連營下一步的動作,不知他是怎麼個賠法。但跟著卻是她被拉過來,按到椅子上坐下,周連營拿起筆,塞到她手裡,問道:“你是自己學的衛夫人?”
霜娘握著筆,下意識調整好了姿勢,但腦子裡是懵的:“……嗯,是的。”她知道兩府裡的姑娘們有專門教習的師傅,但她這個身份,夾進去學未免有些不倫不類,所以從開始練字起,都是自己照著字帖,閉門造車地模仿。
“你的拿筆姿勢有一點太低了。”周連營在她背後傾身,給她調整著,“這樣拿。你初改過來可能不大適應,習慣了就好了,比原來要省力。”
“嗯。”霜娘應著,努力讓自己淡定,專心把他的話聽進去。她拿筆低是因為多年都拿的是硬筆,換成毛筆時,一併把這習慣帶下來了。
但把她的姿勢調整對路了,周連營卻還是沒有離開,他取了張紙鋪開,用鎮紙壓好邊,然後直接握了她的手沾墨,落筆。
這、這麼個賠法呀!
霜娘臉瞬間燒紅了,感覺他身上帶著的微微水氣侵染到她身上,心跳甜成一片,咬著唇都沒止住唇角蔓延開的笑意。
她釋放出的其實是個假訊號,可他接了真招。
這雨下的,真是場好雨啊。
☆、第70章
周連營手把手教她寫的仍舊是一篇《風雨》,雖然還算是出自她手,但起承轉合處皆是周連營使的力,出來的成品就和她的大不相同。字型仍是小楷,卻要蒼勁有力得多,提按分明,通篇看去又有一股舒展之風。
就說他是騙子,這字完全可以直接給她當字帖使用了。
霜娘對著遐想了片刻,就感覺周連營退開來,問她道:“你知道怎麼用筆了嗎?寫兩個我看。”
他還不罷手呀,這麼著跟紅袖添香的意思也差不多了吧,就是還是一個問題——性別反了。霜娘喜孜孜地暗想,把面前這張小心地放去桌角處晾著,然後正襟危坐,回想著他先說的話,握緊了筆,自己用心獨立地寫了兩個字出來。因一時沒想到別的,索性還是寫的“風雨”二字。
“小拇指不是直接抵在筆上,抵的是你前面這根手指的內側,微微使上一點勁——”周連營再度幫她調整,同時說明道,“這樣筆才拿得更穩。”
霜娘照他的意思改了,新姿勢沒那麼快上手,這回又沒人給控制著,她字寫出來,倒比先前的還醜些了。
“意思對了。”周連營卻肯定道,“再來。”
對哪了?霜娘沒看出這兩個抖索著的醜字強在何處,想請教也不知該怎麼問,只好依他的意思,又寫一遍。
“手腕可以靈活些。”周連營給予場外指導,“不要怕,你現在筆是穩的,寫的是小字,動手腕就可以,至多動到肘部,不要整條胳膊都跟著動。”
他好認真。霜娘有點囧,發現他開始是有回招的意思在,但劇情發展下去,應該是變成看不下去她的字,在真格地教她書寫了。
這也不是件壞事,霜娘跟著收了遐思,專心致志起來。但因她還是有點怕,總覺得光動手腕不保險,加上習慣使然,這第三遍一落筆,還是連著手臂一起動了。
她知道不對,這遍寫完不等人說,就準備再來第四遍。心裡正默唸著“只動手腕,不要動胳膊”,一隻手直接伸來抓住了她的右臂,周連營道:“你現在寫。”
上臂被牢牢制住,小臂想動也動不了什麼幅度了,霜娘這回的字,就只能依靠手腕的力量來進行了,寫完第一個,周連營帶著她往下了點,寫上後一個字。
——風、雨。
還是不算好看,但霜娘覺得她摸到了點頭緒。她原來的字只是規矩整齊,屬於看上去還行,但真要誇,除了這兩個詞也再誇不出別的來了的型別,如今這遍就多了靈動。
“就是這樣。”周連營放開了她的手臂,打量了一遍她的字,道:“你是不是站著寫字的時候多些?”
“沒有——”霜娘剛否認,忽想起來,“但我閒著沒事,跟三嫂學了兩筆畫畫,那時都是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