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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來算一算,我們該是怎麼個親戚——”她手指沒扳兩根就放棄了,大搖其頭,“不行,這得找個積年的婆子來,我的腦子轉不過來。”
說著兩個人對視,都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因幾年未見而難免生出的一點隔閡隨著這幾句話的來往煙消雲散,她們兩個對京城的社交圈來說都是生人,沒什麼人主動來和她們搭話,兩人正合了意,一時也不去擴充套件交際圈,就挨著親熱地互訴別情。
不過說了幾句後,霜娘分了點神,因為她聽到鄰桌在交流傳達一個八卦:齊王妃來了。
——不會吧?這是誤傳還是什麼?據她所知,靖國公府在儲位上的問題上沒有明確表達過立場,但因為永寧侯府站隊站得太鮮明,所以就普遍認知來說,國公府也是被連帶著劃為太子派的。
小夥伴幾年不見,仍有默契殘留,章秀髮現她在留神什麼,就道:“你認識齊王妃呀?她就在我和相公後面來的,我們給她讓了道。”
竟然是真的,聽章秀的口氣,她應該並不知道京裡這些時日的風起雲湧,這時機地點也不便聊這些,霜娘就只是把疑問揣在心裡,說了句:“我不認識,就是好奇聽上兩句。”
重新把話題拉回家長裡短,公婆相公妯娌,話說得多了,茶水不免也喝多了些,章秀捏捏霜孃的手心,霜娘就會意過來,兩人一齊起身,找了個丫頭引路去更衣。
時近開宴,乘著這時候有這需求的人不少,附近臨時設定的幾個更衣處都被佔用,那丫頭一邊道歉,一邊不得不將她們引向遠一點的地方。
最終到的是一處水榭,臨水而建,挨著水榭的兩旁各栽種了一排梅樹,正是早春時節,花枝怒放,紅的白的米分的,開得繁盛而動人。
霜娘解決完問題先出來了,見那梅花開得好,就拾階而下,繞過去欣賞。
打道路上的另一頭傳來說話聲,霜娘先沒在意,直到她聽到喘吁吁的女聲:“娘娘,娘娘,您走這麼快,還是讓奴婢扶著您吧。”
霜娘心內一個激靈,下意識把身子向水榭旁一塊造景用的太湖石後一躲——這被稱為“娘娘”的人是誰顯而易見,她要是看見了是不能不上去行禮的,可聽這女聲口氣就知道齊王妃現在的心情多半不怎麼樣,她這一報家門,說不準要被當成出氣筒,此時四下無人,那個引路來的丫頭也不知哪去了,她吃了虧也是白吃,還可能把隨時出來的章繡帶累上,不如避開得好。
這太湖石兩人懷抱,一人半高,藏她一個人還算富餘,只是太近水邊,土質鬆軟,她一踩過去鞋邊就髒了,等齊王妃過去了,她得去找金盞換雙鞋才好。
天不從她願,齊王妃走到這裡時,非但沒有繼續著飛快的步子,反而停下來了,聽她微喘的動靜,應該是疾行了一段時間累著了。
“娘娘,您別生氣,”勸著她的女聲再一次響起,小心翼翼地道,“依奴婢看,靖國公府對您還是很看重的——”
齊王妃果真心情不睦,光聽這一句就忍不了了,怒聲打斷道,“連你也來糊弄我!你們都當我是傻子,連別人的眉眼高低都看不出來?安老太太那模樣,就差把‘不速之客’寫在那張老臉上了!”
那女聲唬了一跳,不敢再勸,順著道:“那是他們不識抬舉,娘娘千金貴體,不值當和他們生氣,”說著壓低了點,“娘娘很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等娘娘將來正了位,這些人都要跪在娘娘腳下,到時候憑娘娘想怎麼出氣,就怎麼出氣。”
齊王妃的聲氣還是十分惱怒:“你說的倒是好聽——不過這種話說了多少遍了,你自己算得清嗎?等等等,到底得等到什麼時候?連個太子都不知道哪天才能掙上去,更別提正位了!我看什麼禮賢下士根本就沒用,王爺一個做了不夠,母妃還逼著我也來,感情不要她出頭丟人賠面子,她這麼本事,直接讓皇爺下了旨意不是最簡單,偏要這麼折騰人,還有皇爺,總說我們王爺是最心愛的兒子——”
“娘娘!”女聲著急地道,“有話回去說罷,仔細隔牆有耳。”
齊王妃沒了聲,應該是察覺到自己的話過頭了,隔了片刻,才道:“你知道不妥,還不讓人散開來看看!”
“……”
霜娘心中叫苦,倉促間別無他法可想,只能輕手輕腳地蹲下,儘量不發出動靜地向前匍匐著趴到水裡去,春寒料峭,寒意頃刻間傳遍了她全身,她努力剋制住顫抖的衝動,做出一副意外暈倒在此的模樣來。
沒過多長時間,齊王妃的人就搜過來了,領頭的失聲驚叫道:“這兒趴著個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