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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善如流地點點頭應了一聲。
葉霖帶上門、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才剛一關上自己的房門,就立時感到頭頂一輕——木甲鳥已經揮著翅膀飛了下來、很快就落在了他房間的桌上。它梗著脖子在他桌上走了兩步,然後停了下來、仰著腦袋看他。
“怪不得都說物似主人形,”葉霖“嘖”了一聲,伸手戳了戳那隻鳥的腦袋、感覺好像自己就是在戳著睡在隔壁的那個小姑娘的腦袋一樣,皺著眉低聲道,“這囂張的樣子,和你主人簡直是如出一轍。”
木甲鳥撲稜了一下翅膀、頭抬得更高了,看起來居然像是有些得意的樣子,顯然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葉霖簡直就被這一人一鳥鬧得沒脾氣,看著它揚著的腦袋、有些認命地嘆了口氣,彎腰從一旁的抽屜裡找了衣服準備去洗澡,關上浴室門的一瞬間卻又忽然僵了一下。
剛才凌霄說:笑一笑,大家都賞心悅目——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調侃過的葉二少直到這時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些什麼。
她的意思,是——他笑的時候,她覺得挺賞心悅目的?
男人無意識地勾了勾嘴角、微微揚眉,伸手開啟了水龍頭——那下意識揚眉的動作,意外地居然和凌霄有幾分神似。
第10章 喝酒
第十章
喝酒
第二天傍晚,葉霖下班後回了家、接了凌霄出去吃飯——凌霄的適應能力好得驚人,像是坐公交車出門這樣的日常小事其實早就已經是輕車熟路、沒有任何問題了,但葉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不放心、執意非要親自回來接了人才覺得安心。
兩人到的時候,包廂裡已經有人比他們先坐下了——是一男一女。
男人看起來約莫是要比葉霖稍大上一兩歲,五官英挺、眉目肅然,哪怕是隨意地坐著,這時候也是背脊挺直、坐姿端正,襯衣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一絲不苟,就連衣領也平整得彷彿帶著稜角。
他身邊坐著的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和凌霄差不多大、都是十六七歲的模樣,五官之間和那男人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比起男人的英朗剛毅要柔和得多了,倒是個極漂亮又嬌俏的女孩子。
聽見有人進屋的腳步聲,兩人同一時間抬了頭——男人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小姑娘卻是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甜甜地叫了一聲“葉霖哥”,然後似乎是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見跟在葉霖身後進門的凌霄時一下子頓住。
小姑娘輕輕咬了咬唇,有些遲疑地指了指凌霄問:“葉霖哥,她……是誰?”
“這是凌霄。”葉霖對著她笑了笑,而後回過頭來、低聲向著凌霄解釋,“這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沈湛,這是他妹妹沈清,和你一樣大。”
他說著微微頓了頓,又解釋了一句:“沈湛現在在公安系統,你的戶口本和身份證就是我找他辦的。”
凌霄有些恍然地應了一聲,對著那頭的男人微微頷首:“多謝相助,有勞。”
沈湛沒說話,只是同樣也點了點頭算作是應答。
凌霄也沒把他的冷淡放在心上,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一邊跟著葉霖坐了下來——葉霖訂的是最小的包廂,桌子不過是一張四人桌而已。那兄妹倆本是相鄰而坐,凌霄跟著葉霖坐下後,對面就是沈湛、另一邊卻是沈清。
凌霄微微側過頭,就見小姑娘正託著下巴、微微擰著眉頭看自己,時不時地還偷偷把目光落在葉霖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
那頭兩個男人已經有一搭沒一搭地隨口聊了起來,凌霄也不說話,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喝著、好整以暇地由著小姑娘打量自己。
片刻後,小姑娘終於沒能沉住氣、睜大了一雙眼睛有些狐疑地開了口:
“你沒有身份證和戶口嗎?怎麼會要我哥哥去辦?”
戶口也就算了,這年頭遷戶口確實難辦。可只要年滿十六週歲,誰都可以、也應該自己去辦身份證,有什麼地方是需要沈湛幫忙去辦的?
凌霄愜意地喝了口茶,而後淡淡道:“我是山裡來的——山裡與世隔絕,因而沒有身份證,也沒見過世面。葉霖心善,便收留了我。”
她說這話時習慣性地微微揚了揚眉、硬是帶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風流與自負;說到自己“沒見過世面”時,更是滿臉的坦然。
原本正在和葉霖說話的沈湛一下子看了過來,冷厲肅然的臉上居然也有了幾分意外和驚愕,微微皺著眉頭、仔細地打量著凌霄。他破天荒地盯著一個小女孩兒看了半天,著實是沒能從這個滿臉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