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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沒什麼看書的興致,索性就給自己放了一整天的假,不緊不慢地走在東街,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目的性,只是挨家挨戶地推了門進去。
街上頭一家就是家賣書畫的鋪子。凌霄推門進去,就見不大的店面裡滿牆都掛著大大小小的畫軸和裱框,兩個客人正和老闆還著價。
凌霄也不說話,一個人不緊不慢地一一看著店裡的字畫。老闆可能是看她年紀小,以為她不懂行、只是好奇來隨便看看,也沒搭理她,仍舊在一旁和兩個客人談著價錢。
凌霄倒也不以為意,好整以暇地聽著那頭幾人的討價還價——其實那三人的音量並不大、離得又頗有一些距離,常人恐怕是聽不太清楚的。但凌霄內力不俗,自然是遠比一般人耳聰目明得多,毫不費力地就聽了個清清楚楚。她一邊聽著,一邊很快就將店裡的字畫全都看了一遍,末了又下意識地看了看老闆三人正談論著的那幅字、若有所思地微微點了點頭,轉身推了門離開。
然後,是第二家、第三家……
等到凌霄終於停在整條街上最大的那家名為“林泉閣”的書畫店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下午三點了。
“林泉高致……?”凌霄站在門口、略略沉吟了片刻,很快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林泉高致》,據聞是宋代關於山水畫的一部名作——她前幾日做語文習題時剛好見過。
這是整條街上最大的一家店了。凌霄一進門,頓時就覺豁然開朗——店內明亮寬敞,裝潢古樸卻不豔俗;陳列展示的字畫雖多,卻既不擁擠也不過分稀疏,反而錯落有致、頗為別緻。
“哦,倒是頗有情趣……”少女低聲稱讚了一句,照例不緊不慢地看著店裡的字畫。
“小姐有什麼想買的?或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些。”店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笑得親切卻不諂媚,讓人聽著心生好感。
凌霄這時候已大致看了幾幅字畫,聞言回過頭來、看著她笑了笑:“貴店——收字畫嗎?”
似乎是沒想到凌霄會這樣問,那姑娘微微愣了一下,卻還是很快就點了點頭:“收的。小姐是有什麼名家之作要出手嗎?您放心,我們的價錢一向都是很公道的。”
要不是眼前的少女衣著精緻考究、顯然家境優渥,否則這麼小的年紀來賣字畫她根本不會應聲說“收”——他們家確實是還收字畫,但做到如今的規模,卻早就已經是非名家不收了。因而她雖然應了一句“收的”,卻還是隱晦地提醒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他們這裡,只收名家。
凌霄也不知到底是有沒有理解她的意思,聞言只是笑了笑,卻並不回答、反倒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收就好。老闆可在?我想與他當面一敘。”
“這……”店員姑娘明顯有些猶豫。這少女遲遲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恐怕想來出手的並不是什麼名家大作。按理她是該婉言拒絕的,他們家店大招風,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門兜售自己的“大作”,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年紀這麼小的一個女孩子,只是從從容容地站在那裡,莫名地就給了她一種難以忽視的存在感、生不起絲毫拒絕反駁的念頭。
“這我也說不好,要不這樣吧,您稍等片刻,我去問問老闆。”片刻後,店員終於是率先妥協。
凌霄道了聲謝,看著她略略收拾了一下、轉身進了裡間,習慣性地想要轉一轉筆,卻忽然想起來自己的筆放在了揹包裡不便拿出來,只能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負著手轉身繼續去看那些字畫。
顏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衣裙的小姑娘正專心地看著店裡的字畫——大概是因為年紀小還沒有徹底長開、身量並不高,只是背脊挺得筆直,負著手站在原地,看起來居然帶著一種少見的雍容氣度。
“我是這裡的老闆,小姑娘,你找我?”顏匡一時間居然也有些摸不清這小姑娘的來路,略略猶豫了一會兒,乾脆就先開了口。
“是,我找你。”少女聞聲回頭,一句話應得幾乎有些無禮,然而作為當事人的顏匡卻偏偏半點都生不起氣來,莫名地就覺得——好像她理所應當就是這個模樣的。
他一時沒有再接話,凌霄順勢就打量了來人一番——老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身形略有些發福,氣質倒是頗為儒雅,一副笑臉真誠得恰到好處、很容易博人好感。
凌霄不動聲色地收回打量的目光,笑了笑:“不知老闆如何稱呼?”
“我姓顏,顏真卿的顏,單名一個匡字,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