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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剛畢業的大男生跟在她身後,幾乎是有些咂舌地看著前面那個身形纖細、長相柔弱的女生舉重若輕、健步如飛。
張承和陳頎從警都已經有些年頭了,這樣跋山涉水的經歷別說是身為刑警的張承、就算是作為法醫的陳頎都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了,體力都早已是久經考驗。楊宇才剛畢業,雖然也是警察、卻是法醫學科班出身,在學校的時候體能訓練也有卻畢竟不比一線。這時候在崎嶇難走的山路里走了一個多小時,腳步終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變得沉重了起來、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紊亂。再加上這山裡的晚上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野獸出沒,光是看著就滲人得厲害。
楊宇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深深吸了口氣、說不清是逞強還是緊張地努力加快了腳步,卻忽然覺得背上猛地一輕——他嚇了一跳,有些慌張地順勢看去,才發現原本背在自己身上的相機和包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到了前面的女生手裡。
驗屍的每一個細節,都是需要拍照存檔的。山村裡沒有符合相關規定和要求的相機,只能由他一路揹著過來。
“我我我、我自己背吧!”自己一個大男生,還要個小姑娘幫忙背行頭,楊宇頓時漲紅了臉、連說話都因為不好意思而有些結巴,“沒事兒,我能……”
“少說兩句、省點力氣走路吧。晚一分鐘說不定就是一條人命。”凌霄卻頭也沒回,難得地臉上不見半點笑意、甚至再也沒有了平時常有的漫不經心,幾乎是有些不留情面地打斷了他的話。她說完後微微頓了頓,忽然間再一次加快了腳步,“時間不多、不能再耽擱了,我先過去。”
山間崎嶇的道路對她像是沒有半點影響,她一邊說著一邊揹著兩個包和相機、如履平地一般再一次加快了速度,轉眼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三個男人的餓視線裡。
陳頎和張承對視一眼、微微頷首,隨即鼓勵性地拍了拍楊宇的肩膀:“還能走咱們就也快一點,不行也別逞能。”
“師父,我沒事兒!”大男生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咬了咬牙,“凌霄說得對,咱們得抓緊時間!”
三人一路緊趕慢趕、進了昌安村後連喘口氣休息都顧不上、一路直奔衛生站。村裡條件有限、連個正經的醫院都沒有。好在這幾年終於漸漸發展起來,衛生站雖然還是條件簡陋,卻也總算還能起到些作用,至少三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並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凌霄正站在病床前,手邊是一卷長短各異、整齊排列的銀針,手下施針的動作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
“老陳,或許你是對的。”張承站在門口、沉默著看了一會兒,忽然間毫無預兆地開了口。
楊宇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卻害怕自己的聲響打擾到病房裡少女施針的動作、忙不迭地捂著嘴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聞言卻忍不住有些茫然地抬頭去看張承。
陳頎卻似乎是知道他究竟指的是什麼,頓時就溫和的笑了一下、同樣也壓低了聲音:“我不敢打包票說她是個好人,但她一定是個好大夫。”
張承再一次沉默了一會兒,深深看了眼床邊那個第一次滿臉肅容的少女,轉身抬腳就走:“走吧,我們也得幹活了。”
兩人點頭,跟著他一起出了衛生站、一起檢視了現場,而後分道揚鑣、各自忙碌起來——兩個法醫驗屍,張承著手安排人員對死者的社會關係進行排查。
昌安村連個正經的殯儀館都沒有,更別說專門的解剖室和停屍房了。屍體根本得不到妥善專門的儲存,陳頎不敢耽擱,帶著徒弟連夜就找了通風處進行解剖。好在這時候本來就是仲秋初冬的時節、氣溫不高,再加上山間氣溫又更偏低一些,屍體儲存還算完好、不像夏天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會出現法醫們最怕的巨人觀。
解剖是個體力活,四具屍體、兩個法醫,師徒倆馬不停蹄地連夜工作,一直從天黑工作到天光大亮,這才算是終於能歇下來好好喘口氣。
“還能不能走?”陳頎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得到了對方的點頭回應,頓時也笑了一下,“去衛生站,看看那孩子怎麼樣、老張那有沒有什麼發現,一會兒找個地方睡一覺緩緩。”
楊宇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卻還是點了點頭、強撐著爬了起來。師徒倆一起回了衛生站,張承也恰好回來,三人打了個招呼一起進門,就見凌霄正端了碗藥在喂那孩子喝。
七歲的男孩子臉色慘白、雙眼緊閉,顯然是還沒有從昏迷中醒來。因為他是背後中刀,不能仰躺,凌霄小心地避開傷口、攬著他靠在自己身上;他還在昏迷,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