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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裡煮咖啡,那個香哦!今天沒看見她,我就想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們不知道,這家姑娘人是真的好啊,條件這麼好一點都沒有大小姐脾氣,進進出出碰到了都會跟我打招呼,有時候我買菜回來拎的東西多她還會出來幫我搭把手。”
“我就想啊,這姑娘一個人住,別是生病了也沒個人照顧,小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吃藥吃飯了沒有,我就到她廚房間視窗往裡看……作孽啊!”阿姨說到這裡,連眼睛都紅了起來,“小姑娘一個人躺在地上、衣服都沒穿,身上一大片都是紫紅色的。真作孽啊,這麼好的姑娘,怎麼下得去手啊!”
阿姨說到這裡,似乎是再也說不下去了,一旁有一個女警扶著她低聲安慰;一起來的同學們、尤其是女孩子們也都神色發白、顯然是不忍心再聽下去——對於他們來說,死亡、尤其是謀殺,聽起來始終都是一件遙遠至極的事,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毫無防備地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凌霄轉頭看了一下,就見廚房窗戶確實是正對著沿路、恰是阿姨回來的必經之路上,也怪不得她知道死者平時每天下午那時候都會在廚房裡煮咖啡喝。
“陳科長,凌霄,”有人從裡面出來、熟絡地招呼了一聲,“現場通道已經開啟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所謂的開啟現場通道,就是由技術人員先在現場固定和採集相關線索痕跡、劃出不存在痕跡和線索的可踏足區域,以避免其他人在進入時破壞現場、影響偵查。
凌霄應了一聲,一邊接過對面遞來的手套和鞋套,一邊又回頭看了眼——一切膽子小的同學已經進了屋,還剩下幾個膽子大又好奇心旺盛的,還在伸長了脖子往這頭張望著。凌霄對著許晏笑了笑,沒有再多做什麼解釋,迅速地收拾了一下後就頭也不回地抬腳進了屋子。
陳頎戴了手套也正要跟著進屋,跨了一步之後卻又像是想到些什麼、突然停了下來,回過身來——就見一旁一個身形挺拔、姿容出眾的男生正定定地看著屋裡,神色間似乎是有些困惑和茫然。
“怎麼?”陳頎笑了笑,溫聲問他,“還有什麼相關資訊要提供給我們的嗎?”
傅星洲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見多了生死,尤其還是見多了各種非自然因素造成的生死,陳頎身上總是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平靜下來,博得信任。
傅星洲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忽然道:“我以為——她最不耐煩管閒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少見的沒有半點平時成竹在胸的模樣,反倒像是一個遇到了解不開的難題的尋常學生,困惑又不解。
陳頎怔了怔,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出眾的男生究竟是什麼心思、指的又是誰,忍不住搖頭失笑:“你說凌霄?”
他說著,對著凌霄進屋的方向努了努嘴,語氣間微有些好笑:“她也就是說說罷了,典型的嘴硬心軟。成天說自己脾氣差,你見她真發過幾次火?動不動就抱怨麻煩,下回再有事我看她能忍住不管。”
陳頎說了兩句自己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隨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收拾好自己後很快就也進了屋子,只留下少年一個人站在門口、怔怔地盯著門口出神。一直到褚傑出來又叫了他幾聲,他這才終於如夢初醒、回頭應了一句。
“星洲,進屋吧?”
“好。”傅星洲點了點頭,慢慢地收回了看向隔壁的視線,抬手攏了攏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垂下眼簾轉身進了褚家。
陳頎進屋的時候,凌霄正蹲在屍體邊皺眉。
死者如鐘點工阿姨所說是個小姑娘,看起來至多也不過就是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五官姣好,哪怕是因為現在沒有了生命而顯得有些陰森僵硬,卻也能輕而易舉地從她的臉上看出生前嬌俏溫柔的模樣。她渾身赤…裸,周圍卻並沒有其他衣物——十二月的溫度已經到了零下,她躺在客廳和廚房的交界處,看起來像是隻是睡著了一樣。
“屍僵較為強硬,屍斑按壓不完全褪色,死亡時間應該是十二到二十四小時之間,差不多是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之間,”陳頎看了眼溫測屍溫的溫度計,想了想道,“甲床紫紺,眼瞼結膜點狀出血,死因可能是機械性窒息。”
“看起來應該是被人一手勒住脖子一手捂住了口鼻。”凌霄點頭表示贊同,伸手指了指口鼻和脖子處的痕跡。
陳頎“嗯”了一聲:“問題不大,不過還是要回去解剖才能蓋棺定論。死……”
他說著,話卻忽然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