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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寒光。
原本還有些蠢蠢欲動的幾人一下子全部僵住了身形,整個背脊和額頭幾乎都已經被汗水全部浸溼。
“我不想殺人,但也不怕殺人。”凌霄分明連頭都沒有回,卻像是在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洞悉了所有人的動作,這時候依然沒有回頭,神色淡淡地說了這一句、微微頓了頓,又看向葉霆,“大哥,你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霆的雙手這時候已經徹底從手銬中掙脫了出來,但長期的禁錮依然讓他雙手發麻。他本來正努力地活動著手腕,凌霄話音剛落他就渾身一僵、再一次瑟縮了一下,卻立時就忙不迭地點頭。
凌霄扶著他踉蹌著站起來坐到一旁還算完好的椅子上,直起身子又四下裡環視了一圈——最初的興奮、自大和激動終於隨著屋裡的寂靜一點一點消褪,恐懼卻在同時一點一點蠶食著所有人的神智。凌霄看著不久前還嘻嘻哈哈、趾高氣昂的男人這時候連手都在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終於是忍不住輕輕嗤笑了一聲:
“害怕了?殺了人,就該做好有一天自己也會被殺的準備。”
男人猛然抬起頭來、嗓音乾啞:“那你呢?”
“所有人都一樣。”凌霄轉頭看向門口,“沒有例外。”
她話音剛落,門板伴隨著一道巨大的撞擊聲猛然被人踹開、轟然落地,穿著制服的警察魚貫而入,走在最前面身先士卒、第一個闖進來的,毫無疑問正是張承。
——凌霄手上的手錶,是警方特地給的、帶有定位功能。張承始終帶人在綁匪的視野外緊緊地跟著,一接到凌霄的電話立時就帶人行動,自然是轉眼就到。
他進來時第一眼就看了凌霄,見她看起來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把目光落在跌坐在地上的幾個綁匪身上。
凌霄隨手撣了撣裙襬,而後忽然就被人抓住了手。
她抬頭,微微一怔,隨即一下子半是擔憂半是埋怨地皺起了眉頭:“你怎麼跟來了?不是等在警局嗎?”
“我不放心,”葉霖握緊她的手,微微搖了搖頭,“別擔心,我和張隊說好的,就等在車裡,警方也安排了人留守。你打電話說都解決了,我們才都出來的。”
凌霄和警方是分頭出發,並不知道原本說好在警局等她回來的葉霖居然也跟著警方一起上了車。
但好在葉霖是有分寸的人,他說的安排也很周全,凌霄微微嘆了口氣、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反手握緊了葉霖的手,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一旁的葉霆。
警方已經在押著幾個綁匪往門外走,另有幾人正扶著葉霆檢視身體情況、詢問傷情。平日裡春風得意的葉大少顯然對自己眼下狼狽的境況異常介懷,臉上已經滿是不耐,不經意抬眼對上葉霖和凌霄的視線,卻忽然微微僵了一下、神色一下子顯得有些緊張。
葉霖開口喊了一聲大哥,似乎是還想說點什麼卻又實在無話可說,最終只能沉默下來,收回視線牽著凌霄出了屋子。
案子到了這裡基本就算是破了,接下來的審訊就是警方的工作、和凌霄沒有關係了。葉霖看了眼自從上車後就窩在自己懷裡閉目養神、臉上隱有倦容的凌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有再跟著警方一起回到警局,只是和凌霄一起回到了公寓。
家裡還是一切如常,彷彿這將近四十八個小時的輾轉反側、晝夜難眠都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凌霄開啟臥室的窗戶,迎著夏夜裡還算涼爽的微風伸了個懶腰,卻忽然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我聽見了。”男人微有些低沉的聲音就響在耳邊。
凌霄微微側過頭,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清雋眉眼。
葉霖深深吸了口氣:“你說殺人,就要做好自己被殺的準備。”
凌霄微微怔了怔,低低地應了一聲。其實她沒有什麼顧忌,別說是這兩句話,就算是警方聽到她說殺過人也沒有用——沒有任何證據,她也確實沒有在這裡殺過人。
葉霖低頭,這件連衣裙的領口隨著兩人的動作微微有些偏斜,露出了她肩膀上的劍傷。比起上一次見到時,這道傷疤又已經淡去了許多,幾乎快要看不見了。葉霖用指尖輕輕地摩挲著傷痕,嘴唇卻緊抿成一條直線。
凌霄卻似乎並不介意,只是笑了笑:“沒有誰是不能死的。”
她知道他在耿耿於懷些什麼——因為她說,自己也不例外、沒有例外。
她救過很多人,也殺過很多人。殺人就是殺人,無論原因,因為沒有人有權利決斷別人的生死——但她殺人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