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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被種了這蝕骨之毒,就絕不會背叛魔域與主人,然而現在這個廖停雁,她壓根都不知道自己還是個魔域奸細。
鈴鐺聲響起的同時,熟睡的廖停雁也被疼醒了,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生無可戀地摸著疼痛的肚子。
到底搞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好不容易今晚上祖宗沒來,怎麼會肚子疼!她起身去了趟廁所,發現並不是姨媽。
看來是和上次一樣,廖停雁想起之前在三聖山住的時候,也有這種姨媽疼但不來姨媽的情況。
那次她疼得厲害,直接吐血暈了過去,還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醒來看到司馬焦還被嚇了一跳。她自己思考過,更傾向於是司馬焦救了她,她猜這具身體大概是有什麼毛病。
現在又開始疼,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疼得難受,廖停雁還是爬起來提著燈準備去找司馬焦。她這人最受不住疼,所以才會一改往常推一下走半步的鹹魚行事風格,主動去找殺人狂師祖。
白鹿崖各處都懸浮著琉璃燈,她走出自己的偏殿,披著一件外裳,向著明燈輝煌的主殿找過去,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半夜過去自薦枕蓆的白蓮。
她弓著身子,彎著腰,滿臉喪氣來到司馬焦的主殿,推開厚重的門走進去,輕聲喊:“師祖?”
“師祖?”
“嘶嘶——”卷在柱子上的大黑蛇遊了下來。
廖停雁臉都疼白了,問它:“咱們老闆人呢?我要疼死了嗷。”
大黑蛇歪歪腦袋,把她帶到了司馬焦所在的地方,只是這傢伙膽子忒小,在門口不敢進去。廖停雁其實也不太敢,可肚子還催命一樣疼著,她只能推開門,往裡探進一個腦袋。
這殿內空氣特別冷,地面上一層寒氣白霧,門乍一推開,廖停雁就被寒氣激地抖了抖。屋裡亮著兩盞琉璃燈,但隔著簾子不是很明亮,她看見裡面有個水池,池子裡泡著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
她想起在中心塔也遇上過這類似的場景,那回也是大黑蛇,開著黑車把她帶到司馬焦的私人領地,瞧見他泡在池子裡。
他應該不是喜歡睡在這樣的涼水裡,而是有其他原因的,那她現在過來打擾,似乎不是明智之舉?
廖停雁猶豫了一下,捂著肚子走了進去。每往前走一步,她就感覺自己是在踩地雷,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爆炸,提著心走到池邊,她把手裡的琉璃提燈放在一邊,抱著肚子蹲在池邊上,探頭去看水池裡泡著的司馬焦。人閉著眼睛,面無表情在水中,沒有因為她的到來有任何反應。
廖停雁剛準備張口喊人,腦中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好像是鈴鐺碎裂的聲音,整個人一下子天旋地轉,往前栽進了水池裡。她幾乎在瞬間就被劇痛奪去了所有感官,在水池裡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身體裡所有的器官被捏碎了,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但她這麼疼,偏偏沒有失去神智,而是處於一種能清晰感知外界一切與身體內部痛楚的情況。
廖停雁栽進水池裡那一瞬間,司馬焦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往前伸手,攔腰抱住了沉下來的廖停雁,帶著她從水池裡站起來。
第19章
司馬焦瞧著懷裡奄奄一息的廖停雁,她嘴邊還有一絲血線,渾身都在顫抖,一向紅潤的臉頰蒼白如雪。
他一手按在廖停雁的腹部,仔細感受了一番,眉頭漸漸顰起。他知道這是什麼,他上次還救了她一次,只是那次他以為已經完全解決了,沒想到並沒有。一般來說,他的血應該能壓制,就算不能,後來吃的日月幽曇,也足夠解任何毒,除非她身體裡那東西,並不是他以為的魔毒。
魔域的手段,倒是沒有他想象中那麼不堪一擊。只是,她不是魔域奸細嗎,怎麼一次兩次,被這東西反噬?
司馬焦抬手將她抱起來,走上了水池。廖停雁被放在地上後,就痛苦地縮成了一團,又被司馬焦強行開啟身子。她睜不開眼睛,只覺得自己快要疼死了。
嘩啦——
司馬焦一把將旁邊那盞琉璃燈砸碎,透明的琉璃碎片散開後,內裡淡黃色的熒光瞬間化作無數螢火,在殿內四處飛舞。司馬焦沒在意這個,他抬手在碎琉璃上按了一下,將自己溢位鮮血的手掌堵住廖停雁的嘴。
如果一點鮮血壓不住,那就多給她喝一點。奉山一族的血肉,本就是世上最厲害的靈藥,特別是他這種奉養靈山之火的奉山血脈,身體裡的血日夜被靈火燒灼,純粹無比,幾乎已經算不得是‘血’,而是‘藥’。就算是從前奉山一族人還很多時,也是最珍貴的。
從前他